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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世-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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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必须去!”我认真地说,“一场腥风血雨的阶级斗争就要展开了。”
温淮远点了点头,轻轻握住我垂在椅边的手:“我还是觉得你明天去不了。”
第二十七章
“爸爸!”
身后响起稚嫩的声音,我一转脸,遥见一对双胞胎满面红光的朝我奔来,一左一右抱住我大腿,声音稚嫩杀伤力高达十几个数量级。
心里头一阵哆嗦,手里头配合着一颤抖,端着的泡面直接翻鞋面上了,我站在开水间边上,有点庆幸还没来得及接水。
“儿子们,快告诉爸爸,谁让你们来的?”我蹲下来,一边一个搂在怀里,“要是说的好,将来买房子娶媳妇爸爸全包了。”
左手里的那个一脸视死如归,放佛王若飞转世,右手里那个心思活络,一听说给买房娶媳妇,当即小脸放光暗示道:“嗯……不要期房……”
我吓了一跳,连忙答应:“绝对现房。”
小家伙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继续讲价:“唔——还要紧邻CBD……”
我满口应承:“绝对黄金地段。”
小东西这才咬着嘴唇徐徐回望,目光扫到架着墨镜假装追逐窗外远景的温怀远便立刻收了回来,满脸难色地低声说:“那个叔叔叫我们来的——”
另一个也犹豫着开了口:“他跟妈妈打赌,说要是我们喊你爸爸,你肯定会吓得把泡面打翻——”我站起身将视线越过温怀远,扫了眼后排座上的年轻女人,又低头看了看鞋面上的调料,深以为然。
把两个小东西送去他们母亲那里,这才折回座位上,温怀远笑着问我:“父子相认的感觉是不是特别好?”
我很无奈:“你说这一个家庭妇女不好好带小孩,看什么马克吐温?”
温怀远摘了墨镜唇边扬起一抹笑意:“要不然,把你儿子接来杭州住一阵子?丹青的工作我来做。”
“儿子?”我冷笑了一声,“你一个就够我受的,再来一个纯是吃不消。”
“谁他妈是你儿子。”温怀远戴上墨镜,不再同我说话。
其实在我心里,一直有个猥琐的梦想——比如有那么一个人,他拥有着更为年轻的生命,承载着更为原始的理想,他的现在就是你的过去,他的将来也或许正是你不曾料想过的现在;你在他身边,注视着他的一切,掌握着他的全部,而他也将你视做偶像,他喜欢的颜色,偏爱读的书,说话的语气,做人的态度,这一切都来源于你,他一心想着将来能成为另一个你。
这样一个人,即便我不想承认,也一直都深埋在我潜意识的末端,虽然从不敢滋生出任何实现的动机。
父子养成系什么的,绝对只适合意|淫而已。
而且我们都明白,意|淫不能强国,手|淫不能强身,这样一个亘古真理。
我下意识地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百感交集。
意|淫不能强国啊!我再次警告自己,要做一个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坚持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和坚持社会主义荣辱观的无产阶级斗士。
窗外那些渐闪渐远的幕景就仿佛美好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向我招手,于是我再次被自己无比高尚的党性给感动了。
我说:“淮远,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他思索了一会儿,才答道:“勉强算个好人。”
真是个惊喜,我觉得人生在这刹那间又升华了。
“既然是好人,就应该有好报吧?”我提示性地问他。
“这个也要看的。”他又假装在观外景。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剥夺一个好人达到人生新高峰的机会呢?”我觉得自己尽量平静了。
之所以问这么个问题,是因为昨晚发生了一件令我十分沮丧的事情。
按理说,那绝对应该算是个销魂夜,虽然之前温怀远也主动过,但相比起昨晚来讲,先前的几次便显得太过勉强。
在我不懈的反攻并掌握了主动权准备对敌人展开强烈的正面攻势并且兵临城下将要夺取整场战役的胜利时,一切销魂的前奏都戛然而止在了将要接近高峰的最后一刻。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温怀远会在那样的时候问我宪法第一章第十二条的法条是什么?并且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跟我的活塞运动他妈到底有什么血缘关系?
“老子也是个有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啊!”我觉得这是血与泪的控诉。
温淮远淡淡地笑,淡淡地答:“老子也是。”
草,我怀疑这将直接导致我后半辈子的障碍?
“社会主义的公共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啊!”楚东自豪地向我展示他为了司考所作的最新努力,“宪法第一章第十二条呗,哥都会背!”
沈疏楼阴测测地拿茶杯盖刮着杯口,但笑不语。
“妥妥儿的!”楚东朝他看了一眼,拍着胸脯保证,“教育部已经阻止不了我了!”
楚东这孙子玩了我一票,他嘴里的系会根本就是一场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幻景,当我掐着点赶到礼堂的时候迎新晚会的彩排现场很好地证实了这一点。
最后找到他是在沈疏楼的办公室里,他们二人似乎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因为我好像看见老狐狸翘着腿,捧着茶,漫不经心地念念有词,而楚东就坐在他对面奋笔疾书?
“都记下了吗?”沈疏楼眯着眼睛问道。
楚东激动地好像共产主义提前实现了:“妥妥儿的!还是沈老您疼我——六十九页到七十六页,还有三十二页和三十三页对吧?”
“对,刚才划的范围——”沈疏楼点点头,“……就是不考的。”
楚东楞了两秒,立刻扑过去抱着恩师大腿哭诉:“前有司考国考两座大山,后面还有答辩论文两只猛虎,想我司法界一颗新星师从律政泰斗沈长亭先生五年有余,若失蹄于区区期中考试,这叫教育部情何以堪?我个人的GPA事小,恩师的名声事大啊!此等有损恩师名誉之事,我岂能坐任事态恶化?”
沈长亭是老狐狸的真名?我暗暗记在心里。
“实在是爱莫能助,卷子不是老朽出的。”沈疏楼呷了一口茶,朝楚东淫|笑。
楚东思考许久,突然沉吟道:“辩词?课件?教案?”
于是场面就这样神奇地扭转了。
“其实老沈这个人,本质不坏。”楚东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对着面前的酒瓶说。
我说是啊,除了嘴贱了点,阴险了点,本质还是好的。
“人活着就不能太执着。”楚东大概有点多了,“老沈心态好,能屈能伸,没什么特别执着的东西,所以活得很潇洒。”
我说:“我以前活得也挺潇洒的。”
“你是够潇洒的。”楚东夹了一筷子菜嚼得有声有色,“其实谁都可以潇洒,唯独你不可以。”
我突然有了一些不愿证实的猜测。
“有些事情应该你来做,而你却没有做。”楚东被酒精烧得血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黯然,“有些事情只有你能做……”
草,我越来越蛋疼了。
“因为你没有做,杨浅才想到要替你做……但谁知道会是现在这种结局。”他似乎不愿意正视我,而只是单纯地感慨。
“这是我见过的最傻逼的事情。”我无力地望着天花板上斑驳的印记,“你们毁了我五年的努力。”
第二十八章
楚东的表情是我意料之中的,虽然这个真相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
我想对他说,出发点是好的,但是理论不一定能指导实践,三观过正也是病。
“我一直以为贪官都是谢顶加啤酒肚满面正气宛若便秘只可远观不能亵玩的。”楚东看问题的角度很特别,“没想到你……”
这让我想起很多年以前的春晚上陈佩斯对朱时茂说的那句台词,“我一直以为只有我这模样的才能叛变,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浓眉大眼的朱时茂也叛了变了!”
我只好说都是我的错,长成那样破坏了组织的纯洁性。
这件事我琢磨了五年,眼看着积攒了满腔的为国捐躯的热情,打算干人生的最大一票,也在全国范围内刷一刷存在感,谁知——
“你知道为了让中建翻船,我花了多长的时间吗?”我揉着眉心问他。
“多久?说说看。”楚东好像很轻松。
“五年啊五年——”我觉得这一刻祥林嫂附体了,猛地一拍桌子,“我草你们一万遍——”
杨浅的舅舅袁牧被弄下去之后,接着顶他位置的人就是我,中建财大气粗,早已经达到了全系统内制霸的职业目标,而那时候我不过提了个批捕处处长,身在体制内,也没什么发挥的余地。
但俗话说的好,人在江湖漂,演技很重要。
老子演了五年的反派,眼看终于够本翻身了,谁知道半路杀出这二位祖宗——
其实说起来好像谁都没有错,杨浅想给他舅舅讨个说法,走投无路才想到用这种非常规手段想变成副检察长本人亲自查证一下;楚东暗恋他,肯定是巴不得尽心尽力;而老子这种,简直够评上全国劳模了。
“你们这帮小年轻,敢不敢沉得住气一点?”我是发自内心很郁闷,“现在我死了,烧了,连副皮囊都没了,还怎么调查,怎么翻盘?你学历高你教教我行不?”
楚东有点尴尬,支支吾吾地说:“哥你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么?谁能想到您这样的人——”
“我哪样的人?”我不动声色地折断了一只筷子,鼓励他说下去。
“风流倜傥,万人景仰……”楚东拿眼角瞟我,一条腿已经有离座的迹象,“谁让您名声一直不好呢,缺德事没少干,群众基础又太差,杨浅当时就说了,这也是在替您行善积德——”
“虽然我确实贪污受贿乱搞男男关系,但这他妈又跟你有什么血缘关系呢?”正说着,我突然发现这里面有些不对劲,“等等——是谁他妈跟你说我群众基础差的?”
“不关我事啊!”楚东急忙撇清,“我可是积极响应国家号召,不信谣不传谣,坚持做好一个不明真相群众打酱油的本职工作——”
“说。”我好像不小心又折断了另一只筷子。
“您想想,业内有没有什么仇人对头之类的……”他提示性地看着我,“没有?那……老相好有没有?”
“秦曙光,草!”我突然站起来。
“哥你干嘛去?”楚东紧张地问我。
“你去买个二尺见方的盒子。”我朝门口走去,“天亮记得替秦大律师接骨灰。”
楚东吓了一跳,赶紧把我拖回去。
“哥你已经成年了,还是要受刑法约束的——”他假装冷静地给我分析,“您可要想想清楚啊,非主流的年纪进去,主流的年纪出来,合适吗?不合适吧。”
但我觉得以我的灵魂跟身体不和谐度来看,弄个精神分裂证明还是很容易的。
我把这个想法一说,楚东更紧张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呢,你们也年纪一把了何苦学人家小青年相爱相残?”
相爱相残?我叹了口气:“别提了。”
“怎么?你跟老秦没相认?”楚东很诧异,“不会吧,那我光碟不是白寄了?戏不是白演了?”
“那晚在外面的真是你?”我问。
“对啊,杨浅叫我存个视频,说是留证据以防万一。”楚东点头,“摄像头就藏在那壁橱里,琉璃盏的边上。”
我又问:“你都寄给谁了?”
“就老秦还有他爸。”楚东想了想,又补充道,“杨浅叮嘱我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就这么干,虽然我没找到这两个人之间的联系,可能有什么特殊的逻辑关系?但肯定不是二进制的……要么是个指数关系?。”
“出岔子?”我试探地重复着。
“嗯。”他方才有些黯然,“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你穿成了,他穿死了。”
这好像跟老杨同志的说法有些出入?
我决定先不道破,“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记住没有医保和寿险就不要随便见义勇为,下次吸取教训吧。”
“其实我已经调整过来了,一开始……一开始确实挺难的。”楚东无力地点点头,“毕竟这事没人能说没人能讲……”
难怪第一次见到他时是那么个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脱衣脱裤的状态。
“我懂我懂。”我拍他肩膀稍作鼓励:“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你跟我演戏,我就只好回报你演技。
“你不恨我?”他有些忐忑。
“哥三十五了,能跟你们这些小年轻一般见识吗?”我故作轻松地端起啤酒杯,“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啊,干了这杯,就让我们尘归尘,土归土,挥手告别二百五吧。”
唉,我好像真醉了。
被动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抓住破发点,找回发球局,虽然说不上释然,但心里面起码有底了。
人生就像消化道,吃进去的东西总想把养分留下来,把垃圾排出去,但是这孙子他便秘了——
不过这回不同了——就好像便秘了大半辈子,终于要有点拉稀的趋势了?
我迎风四十五度泪流满面。
伤秋的情绪正高|潮,忽而一道寒风劈过,我打了个冷战,于是给他发了条短信。
“天冷,记得加衣服。”
没有回音。
“你上次说,咱俩不可能了。”我换了只手按键盘,“为什么?”
这话憋在心里,快爬蜘蛛网了,这回总算借助一毛钱的网络推了出去。
等了十来分钟,那边才回了四个字:老地方见。
这个过场结束难道下一幕就转琼瑶戏了?
不过老地方倒确实是个老地方——一家开了十多年的酒吧,最初叫绿洲夜总会,后来叫绿洲主题音乐酒吧,现在好像叫绿洲高级娱乐会所。
我总觉得好像绿洲的几次改头换面正好映衬了我国改革开放以来的发展史,使得社会主流价值观一目了然?
即使过往的痕迹还残留在脑海中,眼下的这座建筑已经是面目全非了——无论外观还是内涵。
刚刚叹口气踏了进去,便立刻有西装男迎上来,我心中窃喜,难道他一眼看出我是GAY,所以没有打发公主来给我挑?
谁知西装男很严肃地问我:“你是来应聘的?”
草,老子长得就那么不像消费者?“你小心我打12315投诉啊。”我从容地警告他。
秦曙光开车来的,先一步定好了包厢,我报了名字之后,西装男才相信我不是来应聘的,不过他好像脑子还是转不过弯来,上下打量我的眼神仿佛资深HR看上了隔壁公司的销售主管。
“保持联系,待遇很优的。”他把我领进包厢时偷偷往我兜里塞了张名片。
我哭笑不得。
秦曙光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对西装男说:“这我儿子,你们别想了。”
西装男这才恍然大悟兼敬佩有加地点点头,扔了句二位放心玩这里绝对安全便溜了。
我沉着地走到他身边坐下:“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他说我记得你以前在这里,卖的不错的。
“是啊。”我感慨道,“那时候拉古典唱民谣都能赚钱,不像现在,只有卖身一条死路。”
“其实吧。”他上下打量我一番,“你现在也能卖的不错。”
“卖你大爷。”包厢里昏暗闪烁的灯光,音响里陌生煽情的歌曲,这些都使我有些无话可说。
“来,给大爷唱一首。”他指了指话筒。
“滚蛋,老子只卖身不卖艺。”我断然拒绝。
“唱吧唱吧。”他主动替我选歌,“你卖艺我卖身,你好我也好。”
“不是,你到底什么意思?”我有点不爽,“别玩儿了行不行?”
他已经选好了歌,拿起话筒像是打算唱给我听。
前奏听起来似乎是首齐秦的老歌,现在估计已经很少有人知晓,作为一首经典的翻唱歌曲,尽管它的填词透着一股蛋疼的明媚忧伤,但却不能阻止它流行在上个世纪的各大酒吧夜总会里。
由此可见,小清新是贯穿于历史的每个阶段的。
秦曙光的歌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那可能就要算到那每一个细小的走音上,微妙的走调,然后总是能巧妙的拉回来。
我觉得再让他唱下去大概会使2012提前运作,大陆板块频繁活动,全球范围内基因突变?基于拯救全人类于灾变之际的国际主义精神,我夺过了话筒。
“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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