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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谢留燕华 作者:月光船-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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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敢、不敢……”客人喃喃地道,“怎么可能……”和蔼可亲的王大夫竟然是纨绔败家的王大少,这、这差别简直是天上地下啊……客人正自想着,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有劳师父看店。”回头,这不是洛大夫么——他怎么会向着王大少行礼呐?还叫“师父”?啊啊,王大少管他唤“鼎新”,这不是洛大夫名字吗?难道他真的是王大少徒弟?王大少的年纪都能做他儿子了,没搞错吧?天哪,这、这、这王大少太深藏不露了吧?
“一共一百二十七文钱——客人,客人?”
小吴喊了两遍,客人才回了神,也没顾得上讨价还价,直接给了钱,拿着药包,匆匆离开,颇有些“落荒而去”的架势。
洛大夫给自己斟了杯热茶,叹道:“没套外袍,出去一趟有些冷,手指都有点僵,早知道这么冷,手炉不应该收起来。师父可要注意增减衣裳,着凉就不好了。小吴,你也是。出来进去的,现在不当心,老了就有你受的了。”
正在检查药丸的王谢点头道:“极是,少年受寒不自知,年老以后阴天下雨简直从骨头缝里往外疼……”忽然住了口,“鼎新,留给你的药方,慢慢熬制成药罢,我有事先走,明天再来。”说着话,撑起伞走了。
雨越发大了,王谢也不顾路上泥泞,匆匆忙忙回到家,客厅客房书房连自己的房间都不见燕华,王谢转了一圈出来,才看到燕华一手扶着厨房门框,一手垂在身侧握紧了拳,紧张而不确定地问:“是——谁在那里?”
“燕华。”
听见这一声,燕华脸上的紧张被温和的笑容取代:“少爷?抱歉少爷,雨声太大,燕华听得不是很清楚……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王谢走到他面前,往厨房里面看,没有烧饭或做菜的痕迹,灶上只有一口锅,灶旁木盆里是微微冒着热气的清水,王谢再低头看看燕华湿漉漉双手,叹口气,拢了他的手,拿自己衣裳擦干净,又直接把人拉到怀里抱了抱才放开:“去你房间,躺床上等我。”
“……好。”虽然不明所以,燕华依然点头答应。
燕华慢悠悠走远,王谢扎进柴房找炭烧上,又扒拉出手炉一只,宁芝夏赠烈酒伤药若干。
将手炉搁好炭,一手拎着炉子一手拎着烈酒进了燕华的屋,燕华果然躺在床上,听到动静,支起半个身子:“少爷?”
“袖子,挽起来。”
王谢一根根揉搓燕华的手指,感觉着皮肉下歪曲纠结的筋骨,看着颜色渐渐由青白转红:“燕华,这种事以后记得提醒我。你不说,我会觉得自己很蠢。”
手中的指头动了动,反握住了王谢的手:“少爷会治好燕华的,所以,燕华不急。”
“……好燕华。”对着这样全然的信任,王谢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揉过了手,揣上手炉,一条腿收进被子里,另一条腿上至髋下至膝盖露在外面涂药,按摩,足足半个时辰。
燕华得了温暖,又被按摩得舒服,便迷迷糊糊睡过去,王谢将他的腿放进被子,自己喝了口酒,对着雨帘发呆,掰手指数日子。他是二月初七订的金针,初八初九初十陪燕华三天,十二十三两天签了合约,今天是二月十四,已经过去七天了。
次日到是个好天气。
一早王谢不敢怠慢,陪着燕华,雇了辆板车——横竖要将花卉拉回来,正好路上还有泥水,他怕燕华滑倒,两人直接上车了事——到花坊转了转。
燕华小心抓着王谢手臂,雨后道路是不好走,但自家少爷始终贴着他,陪他慢慢行路,又滔滔不绝说着面前所见花卉模样,时不时引着他的手去触摸叶片,听他点评。少爷看中的花卉怎么会不好?他跟着点头,少爷起初很高兴,后来似乎有所发现,干脆念出一长串花名让他先挑。
真是……春季的花大都艳丽,他又看不见花开,挑了不是白挑?
不过,如果说少爷喜欢,那就……两人买了各色花种以及扦插枝条,还有几大盆牡丹玫瑰含笑九里香之类,有色有香。
回了家,趁着雨后泥土松软,撒了种,栽了枝,盆花也叫人摆好位置,王谢瞧着燕华沾了泥土的笑脸,十分有成就感。
之后的日子,过得飞快。
新医馆兼药铺的房子已经租下来了,地点还真离康安堂不远。这倒不是恶意竞争,一是两家主要经营不同,新医馆药材不是重点,重在成药和诊金,而且其中还有些不足与外人道的约定。
王谢,作为一位八十岁的祖师级人物,在工具不全的时候,就是给他一根线也能诊了脉,给他一支牙签也能做了针灸。但这些手段完全没必要施行,一方面,能置备齐了工具,行医效果才好,另一方面众人还是习惯一个大夫使用专门器具的。
普通大夫,所需要置办的东西相当简单,不过金针脉枕艾绒文房四宝之类,然后是一些常用的丸散膏丹,康安堂这几天已经熬制了些。
而新医馆兼药铺,准备的东西就多多了,药物好说,大件的柜台、药柜子、桌椅甚至堂后的床榻等等就要候些时日,又想着找个小厮,无奈一听谢少爷医馆招人,大家都敬谢不敏——笑话,送过来是想着学本事,跟着谢少爷学什么?吃喝玩乐么?
王四掌柜跟洛大夫一商量,便叫小吴过去先帮衬着,自家铺子又不是只有一个学徒,况且小吴已经学了两年,岁数大了懂事儿,有点儿眼力,也能通个消息。
小吴忐忑应了,跟着王谢转了几天,觉得王谢没怎么挑他错处,这才稍微放下心。
撒下去的花种,渐渐冒出了小芽,扦插枝条上也绽了新叶,更不用提原先就有的老树早就抽枝长叶,不几天庭院里便处处绿意。
燕华后面虽未痊愈,但是收效相当显著,虽然看不到,凭手指也能感觉出后穴有紧缩收拢之势,换药也变成了每晚一次。
觉得燕华可以适当活动,每日清晨,王谢便拉着燕华,开始练习一套动作甚是和缓的养生术。因着燕华看不见,王谢也不做示范,直接全身贴着燕华,手把手教他比划。燕华聪明而认真,王谢给他摆上两遍,就记得差不多了,再讲调息之类,理论门道虽之前没有涉猎,王谢时常念叨,他耳濡目染也知晓些,又非大字不识的粗人,这些一点就透。
王谢看着燕华慢悠悠打拳,十几天汤汤水水调养下来,燕华的气色甚是不错,皮肤光滑润泽,脸上白里透红,两颊也长了些肉,身体更不用说,新做的衣裳,穿着都有些紧绷了。
打完最后一拳,燕华收势,王谢笑眯眯走上去,在燕华习惯伸出的掌上,搁一块手巾。燕华擦擦脸,这个习惯性伸手的动作是王谢从一开始就把他培养出来的,如果不接,手巾就会贴在他额头或者面颊,细细给他擦上一遍。
“我走了。”
“好的少爷。”
王谢不是没想着带燕华一起出去,问题在于医馆还没开张,屋子里乱糟糟一片,没什么落脚的地方,自己又要往来奔走,和工匠及旁人安排事务,怕照顾不到燕华出了闪失,横竖出门也不急这几天,而燕华对自家各处摸得都熟,在家行动更方便。
况且昨晚他无意中看见,燕华枕头边上有个小小的长方形沙包,还有未缝制的一小块青布,想想形状,登时明白那是个脉枕啊。燕华不会刺绣,但是缝缝补补相当的熟,估计过不了一两天,他回来以后就能见到成品。
想着不知道燕华会用什么方式将脉枕交给他,是很郑重还是随便说不过是个小玩意的时候,王谢心情极佳地弯起唇角。
在新的医药馆呆了片刻,迈进康安堂,受了洛大夫的礼,闲聊两句,发现洛大夫面带倦意,王谢不由问:“鼎新,昨晚没休息好么?”
洛大夫微讶道:“师父不知道?”
王谢摇头,洛大夫忽然一拍桌案:“对啊,说是找了全城的大夫,不是还有师父么!”
“怎么?”王谢一头雾水。
“昨夜‘叠翠坊’少东家出了事,老掌柜的把全城能请到的大夫都请去,连‘吊命汤’都下了,一直弄到天明,全说不敢治,多少诊金都没用,这人已然没救,让主家准备置办丧事。我到那里还没进门,闻见血腥气就立脚不稳,只好回来了,当时真应该让他们请师父啊。”
“叠翠坊”?王谢只一愣,随即想到,这不是自己去的那家首饰铺?少东家只有一个,那就是苏文裔……原来如此,他就说呢,怎么感觉苏少掌柜不是个庸人,却对他的后来之事全然没有印象,想是在这个时候苏文裔已经死了的缘故。
这么早就死了啊……王谢见多了生死,此刻忽然觉得,包括上次的宁芝夏和林虎峰在内,他看着面前人意气风发,却又知道对方日后生平甚至死期,确实是件令人难受的事。
还好自己又活了,身边还有一个燕华。
还好……不、不对!
王谢想起一事,脸色大变。
——如果一切生老病死像以前一样,没有丝毫改动,燕华的寿命可只有短短的二十四岁,那就是明年啊……会不会在不久以后,不是因为自尽,而是遇上什么意外,到时候也丧了命???
王谢蓦然间如坠深渊,手脚冰冷。
这几天日子一忙,竟隐隐忘记本心初衷,无论如何,燕华不能出事。
那么,就拿苏文裔的命试试,看我王谢有没有这个能耐,改变!
“苏少掌柜已经殁了,还是没有?”
洛大夫听出语气中紧张之意,只以为是医者对重病的探讨,便道:“半夜就说是没救,只等一口气咽下,估计早晨人也差不多没了。不说别的,就是流血也流干……”
“——门口雇车,我们走!”
“去哪里?”
王谢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这笑容他徒子徒孙看见了通常的反应就是吓一哆嗦,知道这位又要打算盘祸害什么人了。
语声平平,却是从牙缝里往外蹦字:“去找阎罗王抢命。”

第十四章凶神恶煞王大夫

“叠翠坊”门前贴着“东主有事,歇业一日”,根本没开张,隔着两条巷子就是苏掌柜老小一家的居所,门口有小徒弟正挑起一只白色灯笼。
王谢跳下小车,飞快往里便走,看见个熟人,一把抓住:“人还活着么?在哪里?”
老人正摇头叹气,被他一抓,吃了一惊,当下不及反应,答道:“少掌柜刚刚断气——王、王先……谢少爷?”
这人恰是首饰铺里的张师傅,看见王谢,称呼乱了。
王谢闻言,更是烦躁,足下不停,后堂已经传来哭声,他径直循着哭声奔去,也没人阻拦,一直到某处房间,里面好几个人愁眉紧锁,更有老妇人对着床放声大哭。
王谢就愣闯上去,看床上人,面色惨白,全身厚厚包扎,身上床单上幔帐上全是血污,胸口全无起伏。
并两指按在颈项,眉毛拧成一个疙瘩。
——他来晚了?不、绝对不!
屋里人直到王谢按上苏文裔脖子,才反应过来床头多出一个陌生人。
苏掌柜唬了一跳:“你、你是什么人?”
王谢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上示意安静,那眼神一凝,怎么看怎么是阴恻恻恶狠狠的。
一旁大哭的老妇人也傻了,尖叫:“你要对文裔做什么——”说着就要扑上去阻止王谢动作。
屋里还有另外三人,一个是苏掌柜的得力管事姓东方的那位中年人,一位是苏掌柜夫人,一个是苏掌柜小舅子。东方管事不确定,苏夫人不知道,这位二十七八岁小舅子到是见多识广,失声叫道:“谢少爷?”
王谢挥了两下手臂,没敢用大力甩开老妇人,怒了,吼道:“安静!人还没死那!”
——什么?
屋里剩下的五个大活人听了,眼睛似乎要冒出火来,一窝蜂凑上前:“有救?”
王谢哼道:“你们离床远点,别说话别碍事,诊错脉可就真没治了。”说罢一手按在苏文裔胸口,俯下身,深吸一口气,嘴对嘴将气渡进去的同时,另一只手猛地击在苏文裔胸口那只手上,用力吮吸对方口中涎液,吸一口吐一口,遍击打边吸吮,如此反复有节奏地击打了五六遍,叫道:“来一个人扶住他!”
苏掌柜刚要上前,却被他小舅子占了先。
王谢将苏文裔上半身扶得直了,转到他背后,双掌齐出,击中他背后。
苏文裔一张嘴,缕缕污血顺唇角淌下,人随即呛咳起来。
王谢再一吮,将他口内脏污尽数吸走吐掉,半句废话都不说:“这人一炷香之内还能支撑,吊命汤端来,烧热水,拿一匹白布,二两白丝线,准备至少三坛好烈酒,必须是五谷酿的,准备小块榆木板、榆木筷子,准备文房四宝,准备两个小厮跑腿——先去你家铺子里看看我订的金针银器得了没有?有几支拿几支。”
听到苏文裔不但没死而且有救,苏掌柜也顾不得管对方是谁了,一叠声应允,东方管事立刻转身出去安排——此时张师傅和洛大夫以及外面那个挂灯笼的小徒弟也跟过来了,洛大夫腿软不敢进门,就靠在小徒弟身上,站在外头,张师傅恰好听见王谢后半段话,连声道:“苏少掌柜嘱咐提前打造,是以已经全都打造出来了,就在铺子里,两个黑色匣子装着。”
东方管事打发小徒弟去取,自己去厨房叫仆妇烧水,汤药就一直温着,叫小丫头端来,再进门,老妇人苏掌柜苏夫人小舅子四个人,八只眼睛,直勾勾盯着王谢下笔写方子呢。连张师傅也躬身站在一边。
王谢写了一张,又写一张:“这个抓来直接煎一个时辰,三碗水成一碗。这个是散剂,鼎新知道,康安堂新制的,取一合,这丸药和药膏也是,速速拿来。”
写完搁笔,接汤药在手,一顿:“三味吊命汤?这是好物,怪不得支撑了这么久。”
含了一大口,捏开苏文裔下颌,将汤药尽数送入对方口中,一共送了三口,便撂下碗,再次按着苏文裔脖颈,道:“大概是怎么受伤的,详细告诉我。”
“是是。”苏掌柜道,“前几日文裔出门谈生意,跟对方也往来过两三……”
王谢毫不客气截口打断:“这些我不用听,要你详细说明的,是他怎么受伤,伤了多久,怎么治的。”
王谢什么大人物没见过,积累六十年的气势一开,那语气绝对掷地有声,全屋的人都不敢大小声,苏掌柜连忙道:“是,他坐在车里,车厢碎了,被木头砸中肩膀和后背,摔下车来,又被砍了三刀,逃走时被奔马踩踏,踩伤了腰腿,申时发生的事情,子时被抬回来,先生都说除了骨伤,还伤了内腑,而且恐怕日后下半身不能动弹,不能人事——但是没关系,只要人活着就行,我苏家只要人活着就行!”
王谢点头,继续吩咐:“金针银器用烈酒煮,白丝线用酒浸,连同热水白布烈酒都放在屋里,留一个胆大心细不怕血的人打下手,其余人出去关门关窗,门外始终有人候着听差遣。”说着笔下不停,又是一堆药名:“这些每种药一斤,用大锅,放一丈白布一起煮。买三只大公鸡,两条黑狗,听到吩咐就杀了取血,血液分别煮开。再买半扇猪,越新鲜越好,另外准备两斤上好细白面,到时候和成糊,都有用。”
一连串命令流水般发下去,不多时物品齐备,留下的人选也定了,就是东方管事。
“老朋友,久违了。”王谢盯着端上来的木盆之内。
一枚枚金针、一道道锋刃,沉浸在酒液之下光芒闪烁,丝丝星芒跳跃着映在眼中,点燃胸中战意——为了燕华,莫说逆天一次,就是万劫不复何妨。
“苏文裔,你若好转,可真是托了燕华的福。”王谢默默念着。
“——东方管事,用热烈酒洗手,然后,除去他全身衣物。”
王谢望着桌上一排成药,缓缓伸出了手。
外面,苏掌柜劝回自己的母亲和妻子,请洛大夫到厅里落了座,小舅子作陪,才提心吊胆开始问:“洛先生,不知谢少爷可有把握?”
洛大夫一直在外面,没看见王谢沉着脸的模样,但听到王谢的吩咐声,虽然急促,却非常沉稳,他又是相信王谢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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