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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佳轶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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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试试这茶。”佟玖抬手让道“先生觉得我好相处吗?”
“你我虽只是一面之缘,但你这后生可交,对我的脾气。”张宜泉笑着喝茶。
“那便是了。”说话间,两个孩子进了来,佟玖朝他们招了招手,道“来,见过你们的先生。”
“张先生,我就是请您来教我这两个孩子。”看着两个孩子趴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头,佟玖指了指左边的苏勒道“这是我的儿子苏勒,边上的是他的表兄锦铭。我们门儿上的孩子,不学那些科举及第的学问,只求您教他们做人的大义。”
“好好好,快起来吧。”张宜泉看着两个干干净净的孩子,又看了看佟玖,道“我不曾想你就是这府上的主家儿。”
佟玖见他突然拘束了起来,道“我为先生备下了好酒,咱们边喝边聊。”说着对石管家道“去把达古拉安答也请来,我要与两位先生畅饮。”
作者有话要说:过了这礼拜就不一定会日更了,还是老规矩,到11点不更,大家就洗洗睡吧。
☆、第85章
<八五>
又过两日,佟玖依旧在后面园子里的湖上跟着冰匠们忙活;许多冰灯已经初具雏形。
“九爷;大爷府上来人传话说;说什么让您抓紧放兔子吧,鹰已经撒出去了。”门上的小厮稀里糊涂的禀告着。
“你去前面柜上;把沈见平叫来。”佟玖想了下;手上继续凿着冰,催促着小厮。
不久;沈见平快步从前面赶了过来,在湖上一片的叮叮当当声中找到韩鹿祈;招了招手“九爷;你找我?”说着撩着下摆,踩着湖面上的冰屑,小心翼翼的朝佟玖挪过去。
佟玖往上扶了扶头上的皮帽子,看着沈见平走近,伸手推了他一把。
“诶——”沈见平没想到佟玖会跟自己闹,脚下不稳,一个踉跄,猝不及防的坐到了冰上。
“哈哈哈——。”佟玖坏笑着放下手里的锤子和凿子,习冰而坐,对沈见平道“食必居的银子可以放了。”
“现在?”沈见平揉着被摔的屁股,问着。见佟玖点头,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的袍子。
佟玖又一抬胳膊,沈见平赶紧朝后躲了躲,警觉的道“九爷,别闹了,我去办正事了。”说着回前面汇正升去了。
第二天早上,张宜泉刚到府门上,遇见佟玖往出走,跟佟玖拱了拱手。
“张先生,走走走,看戏去。”佟玖扯了张宜泉往外走。
“可这课还没上呢。”张宜泉有些不明所以道“这不年不节的,看得哪门子戏?”
“走吧走吧,去了就知道了。”因带着张宜泉,佟玖今天没骑马。让马房套了车,推了张宜泉上车,自己也跟着上了去,道“今个儿,咱食必居吃涮锅子。”
“那到底是吃锅子还是看戏?”张宜泉被她这一早上就风风火火的弄得有些迷糊,不解的问。
到了食必居,俩人还坐上次那位置,小伙计端来紫铜的火锅,侍弄酒菜。
张宜泉看了看此刻坐在对面锦衣华服的佟玖,又看了看桌上盘子里牛羊肉,率先举杯敬道“来吧,这不出几日的光景,却让我觉得恍如隔世。多亏有幸遇见了你这么个知遇之人,咱们且进了这杯酒。”
佟玖笑举杯,道“还是先生那句话,能同席便是缘分。”
两人不紧不慢的吃了两盘肉的工夫,就听外面一阵说笑吵闹声,佟玖端着酒杯略回头瞥了瞥,果然是永喜如上次般,带着人从外面进来。这次倒是轻车熟路,直接上了楼。
佟玖喝尽杯中的酒,吃了两颗盐焗花生,抬眼打量着这酒楼,道“先生,你说食必居这地段儿,开个粮铺怎么样?”
张宜泉放下筷子,也四下的看了看,道“虽然我不懂风水啊,不过我觉得像食必居这样的地段儿,做什么都差不了。”
“官爷,您是公干还是吃饭呐?”正说话间,突然听着门外的跑堂伙计惊慌失措的喊着。
“滚一边去。”随着几句不耐烦的骂声,一队官差气势汹汹的进了来,直奔楼上。不久,就听楼上传来争吵声,还夹杂着摔杯子摔碗声。
“嚯,怎么了这是?”张宜泉听着楼上动静不对,好奇的朝楼梯方向望着。
“这我也不知道啊。”跑堂的伙计着急的抖了抖手,站在楼梯口往上面张望着,也不敢上去。
“你们敢抓我,还反了你们了!”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永喜挣扎着被官差从楼上拿链子拽了下来,连同后面的几个人,还有食必居掌柜的。
二掌柜匆匆从后面跑了出来,跟了出去,看着掌柜的被抓走,回来对店里的客人拱了拱手,道“让各位爷受惊了,这这,大伙儿也看见了,掌柜的被抓走了。我们今个的生意不做了,饭钱全免,只当是给各位爷压惊了。”
“啧,这想安生的吃顿饭都不成。”佟玖落落的起身,扯了扯还朝外面张望的张宜泉,道“得,人不做咱生意了,咱走吧。”
张宜泉跟着佟玖上了马车,掀着窗帘往外瞧了瞧,回身问佟玖“这莫不会就是你说的戏吧?”
佟玖看着被蒙在鼓里的张宜泉,嗤笑的故作神秘的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翌日,虹筱生日。
府上请了戏班子来唱堂会,济兰请了舒广袖、木云还有富察家的几个妹妹来,一同陪着虹筱到湖上去赏冰雕和冰灯。
及至晌午,就近在湖边的花厅里摆了席,准了府上的一众丫鬟婆子都来吃席打牌看戏,里里外外的好不热闹。
佟玖带着两个孩子,还有景赋、达古拉等人在花厅边的暖阁另摆了一席。
“近来还好吧?”济兰看着手边不怎么言语的木云,问道。自之前一别,也有些时候没见了。
“都好。”木云朝济兰客气的微微颔首。
“活到这么大,第一次生日弄这么大的阵仗,夫人这是要折奴婢的寿吗?”虹筱喝了几盅酒,兴致颇高,玩笑着朝济兰做了个谢恩的样子,惹得席上众人跟着笑了起来。
“这可问不着我,尽是你家主子的主意。”济兰佯装不快的板起脸,道“今日若是依着我,不就是个丫头吗,哪有过生日的理儿?打发碗面去就是了。”
“那姐夫怎么说?”在座的都知道济兰是在开玩笑,等着她继续往下说,独独富察家的七小姐一派天真,耐不住的好奇追问着。
“她说啊‘我原也是这么想的,奈何她有个练家子景赋做后台。怠慢了虹姐儿,翻起脸来,我可打她不过。”济兰忍着笑,认真的对虹筱道“她还说了,哪天虹姐儿出门子,我定要雇八台大轿送她出去才安心。”
里里外外的丫鬟婆子们听了,一阵哄笑。
“这家里家外的谁不知道九爷都是听你的。”虹筱瞪了眼济兰,道“平日里打趣我也就算了,今个儿我可不依。你当主子的,当众拿我凑趣,该罚!”
说着倒了一大盅的酒,放到济兰面前,道“进了此盅也便罢了,若稍有推诿,我必定要找九爷过来,咱们好好说道说道。”
“成成成,我喝就是了。”济兰端起酒杯,临喝前还不忘揶揄虹筱道“谁让我们家丫鬟成了精了呢。”
随着众人的笑声,济兰喝尽整整一盅的酒,捂嘴道“可再不能喝了,晚上我还等着看冰灯呢。”
“夫人,大姑奶奶过府上来了,说是要见您跟九爷。”有丫鬟进来传话“此刻,人已经到了正堂了。”
济兰听说富察·图雅来了,有些诧异。
今个儿是虹筱过生日,请她她也不会来,索性并未给她递帖子,可怎么就来了呢?想着便动身往前面正房去了。
一进去就见富察·图雅黑着张脸坐在那,大氅也不脱,茶叶不喝。济兰不明所以的问着她身边的富察桂,道“怎么了这是?”
“韩鹿祈呢?”富察·图雅拍了下桌子,道“让他给我出来!”
“啊?她惹着你了?”济兰更纳闷了,于是对丫鬟吩咐了句“去把九爷叫来。”一面坐下,饶有兴致的看着姐姐,道“你这动这么大气性,伤肝。”
“我就是想问问他,和着我把他哥哥调进京,就是为得抓我儿子,是吧?”富察·图雅气得直喘。
“呦,永喜被抓啦?”济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啊?”
“昨个儿,他们家韩老大干得好事!”富察·图雅拧着眉道。
济兰想了想道“那八成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前些日子他还接了你们府上的帖子呢,怎么可能明知道是永喜还去抓呢。这永喜是犯什么事了?”
“就是不知道犯得什么法我今个儿才来的么。”富察·图雅本就心烦意乱,被济兰这样接二连三的发问,不耐烦的道。
“大姐姐来啦!”佟玖笑着从外面进来,拱手打着岔,道“阿济你看你,虹筱不过是咱们府上一个丫鬟,怎么好惊动大姐的大驾呢?那,既然都来了,就后面入席吧。”
“韩鹿祈!让你大哥马上把永喜放了,否则别怪我不认你们韩家这门亲。”富察·图雅气急败坏的道。
看着佟玖不明所以的瞪着眼,济兰扯了她一把,道“韩鹿鸣把永喜抓了。”
“是吗?”佟玖惊讶的张了张嘴,连忙对富察·图雅赔笑道“大姐姐息怒,我大哥初来乍到的,他肯定是不认识永喜。永喜贵为贝勒爷,我都没见过,他哪能认识啊。”
“你现在就去把他叫来,我要当面问清楚!”富察·图雅道“我们永喜到底犯了哪条哪款。”
听她这么说,佟玖收了笑,道“永喜被抓,京城肯定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怡王府呢。那些人,可是都知道咱们的亲戚关系的。这时候,咱们不避嫌,还要硬往上凑。你就不怕哪个别有用心的上道折子,参你干政吗?”
看着富察·图雅脸色变了变,佟玖又道“这原是件小事,我大哥知道他是永喜,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放他出来。你若再这样声张,弄得满四九城沸沸扬扬。到时,我大哥就是想息事宁人怕是都不行了。”
富察·图雅看了看济兰,济兰点了点头,赞成佟玖方才说的,道“所以你先回去吧,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这也不就是昨天的事吗?你再等等。真要有什么,怡亲王也不会看着不管啊。”
送走富察·图雅后,佟玖眯了眯眼,嗤之以鼻的道“慈母多败儿。”
济兰叹了口气,道“倒也不怪她,过寄来的孩子,父母又都尚在,哪那么好样啊。管深了不与你亲近,管浅了还不就这了。”
☆、第86章
<八六>
“阿济,我有东西给你看。”两人往后面园子走着;路过湖边;佟玖道说着牵着济兰的走往冰上走;道“虽是虹姐儿生日,但我借花献佛;做了这个给你。”
说着神神秘秘的从冰景后挪出块蒙着布的长方体;道“看好了啊。”说着抬手掀开遮布。
随着遮布落下,济兰只看见一株开得正艳的君子兰;被封在了晶莹剔透的冰块内,生机勃勃一尘不染。
不禁好奇的凑近;倾身去仔细的瞧着;不解道“这是怎么放进去的?这么冷的冰,花竟丝毫没有枯萎变色。”
佟玖摇了摇头,道“这是冰雕师傅保密的本事,我也无从得知。我做的便是拿着凿子和锤子,把它们从一大块冰中取出来。”说着拍了拍冰块四周,道“这就是我给你的风花雪月。”
“哦。”济兰笑了笑,侧耳听了听呼呼刮着的大风,又看了看天上才露出头的白月,指了指眼前的冰雕花,诧异的道“在九爷的心里,风花雪月原是这样的?”
“济兰,我喜欢你。”佟玖不理会她的玩笑,看着济兰,认认真真的道。
“我知道。”济兰低头抿了抿嘴,拉过佟玖到身边,看着那株君子兰,赞赏的道“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君子兰。”
佟玖摇摇头,道“不,我见过更好的。”说完转过头深深地望着济兰,勾起了嘴角,慢慢的凑了上去,吻上了济兰的唇。
“她啊,人挺好的,就是不怎么爱说话——”二人正亲热间,突然听着头上岸边凉亭处,虹筱的声音由远及近。匆忙分开间,再看凉亭里,虹筱和木云也正对着自己这边看着。
原来,自济兰走后,席上的人都纷纷跑来跟虹筱敬酒,木云怕她喝得狠了回头难受,托说自己想出去散散,拉了木云出来。
因着刚才济兰提到了景赋,木云就问了下,两人边走边聊,打算到凉亭小坐下,却不曾想刚要凭栏而望,就看到湖面上正热吻的佟玖和济兰。
济兰看了看身边的佟玖,虹筱看了看身边的木云,而佟玖和木云则是不无尴尬的对视了一眼。
佟玖清了清嗓子,拉了济兰到身侧,露出身后的冰雕花,道“虹姐儿,看这花好看吗?我凿下来的。”
虹筱干干的点点头,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这么冷的天,可得好好喝点酒驱驱寒。”佟玖边拉着济兰往岸上走,边对凉亭上的两个人,招呼道“走吧,咱们去行酒令,人多才热闹。”
光顾着嘴上说,上岸时脚下没留意,一个踉跄险些滑倒,多亏济兰一把搀住她,站稳后,为她扶了扶头上歪了的皮帽子,道“慌什么?”
看到佟玖险些摔倒,木云潜意识的朝前迈了一步,惊得一伸手,看到济兰扶住了她,方松了口气,讷讷的收回手。
胳膊还未落,就被虹筱揽住,拉着她往回走,道“走,咱们行酒令去。”
一晚上的行酒下来,佟玖又替济兰喝又为自己喝,偏偏大家又都欺她酒量好,散席时醉的趴在案上耍着赖不愿起来。多亏了景赋肯背了她回去。
而酒席另一边,济兰临出去前见木云也是醉的直说酒话,便嘱咐着扶着她的舒广袖代自己好生照顾她。广袖应着,让她放心。
济兰转身还未及走,就听着木云呢喃了句“你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便搭千里长棚与你。你说冷暖应自知,我便做了这风花雪月与你。。。。。。到了头,却是寂寞伤心白了头。”
佟玖回去又是呕又是吐的,直折腾到三更,正房方熄了灯睡下。
第二日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阿济,我渴了。”佟玖揉着眼睛,嘟着嘴难受的道。
济兰早都梳洗好,用罢了早膳,此刻正坐在她身边看着医书,脚则是伸在她的被窝里暖着。
“自己起来去喝。”济兰目不转睛的看着医书,翻了一页,冷冷的道,脚上还在被窝里踹了她一觉。
佟玖正揉着因宿醉此刻疼的要炸开一样的头,被济兰这样没来由的踹了窝心脚,有些吃了疼,拧眉抚了抚被踹的地方道“这好端端的,你踹我做什么,怎么了?”
见济兰不理自己,只得自己爬起来,抱着胳膊下了炕,沓着鞋跑到桌前去倒水,急急的喝了两口,又冷得缩着脖子回来。
“我问你,你那什么风花雪月,以前还给谁做过?”济兰放下手里的书,瞪着刚躺回被窝的佟玖。
“啊?”佟玖仰起头,紧了紧肩头的被子,道“什么?”
“你那冰雕花,以前还给谁做过。”济兰提了几丝声音,脚上又踹了佟玖一脚。
“哎呦——”佟玖吃疼的捂着肚子,不快的道“你今天这是怎么啦?”说着坐起身,道“给虹姐儿做过,给木云也做过,怎么了?”
“没怎么。”济兰沉下脸,收回脚,翻着手上的书看着,不再说话。
佟玖看她这样,索性扯过炕头暖着的自己的衣裳穿上,不耐烦的道“我就不明白了,这是又怎么啦!有什么事你就说,不行吗?我就这么睡一觉的工夫,我哪又惹着你了?”
见济兰没有搭理她的意思,佟玖下了炕,套上靴子,快步走了出去。
早饭都没吃,带着人就去了保定府。
到了保定府以后,看到养正堂卢掌柜,达正昌的事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佟玖看着卢掌柜交上来的账本以及库存的货册等核对的数目亏空,当时怒火中烧。
“去,把门口的牌子给我摘下来。”佟玖指了指达正昌门口。
“东家——。”卢掌柜和其他的账房伙计们都劝着佟玖。
“不去是吧?”佟玖点了点头,抓起案上的账本摔到地上,大发雷霆“在米里掺霉米掺沙子,在油里兑沉油,一年丢了两千匹绸缎,茶叶那就没数儿了。我问你们,这样的买卖,我还开它干什么?”
看着大伙都不言语,佟玖道“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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