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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氧诱导因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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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歌使劲揉揉亚克的脑袋,作势张大嘴巴啊呜了一口,有些埋怨,“小兔崽子,你怎么不咬他,不咬他啊不咬他!”
亚克冤枉的用水汪汪的大眼盯着她,嗷呜了一声。
沈歌长长叹了口气。
第二天天还没亮,沈歌就被敲门声吵醒了。烦躁的蹬蹬被子,她朝着郑赟的房门大喊,“臭小子,你没听到有人敲门啊!”
声音如雷贯耳,敲门声明显停顿了一下,之后更加的猛烈。沈歌被自己这一嗓子也喊精神了,瞧着郑赟空荡荡的房间,猛然想起郑赟没回来。
她的脸白了一下,踢踏着拖鞋踏踏踏踏的跑过去了。
门骤一打开,沈歌就看见乔以申有些铁青的脸,她是一直知道他就喜欢把怒气摆在脸上的,也没在意,抓抓头发看看周围扬扬下巴。
“呐,昨晚我太累了,没收拾。”
乔以申早就料到,身子错开一点,对身后的人使个眼色,“进去帮一下忙。”
沈歌愣了,一下子拦在门口,“哎哎哎哎,你这是私闯民宅,小心我去告你。”
“这是搬家公司的,”乔以申解释,脸上似笑非笑的,“你的臭小子没在这里,那也只能这些人来帮你了。”
“那!那也不行!”这么多女人家私密的东西怎么能让他们进来乱翻,更何况搬家公司管得是大件,哪有这样闯进来直接帮人收拾行李的!
“出去,你们出去!”沈歌推推乔以申。
“你一个人我怕你收拾不完!”乔以申淡淡地看她一眼。
沈歌一愣,咬咬牙,拉着乔以申进屋,“那你进来,其他的人走走走!”
乔以申任由她拉扯着,后面的几个人很听话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说道,“那这样乔sir我们就走了。”
乔sir?!
沈歌气得直瞪眼,说,“乔以申你又耍我!”
乔以申耸耸肩,“我又没说他们是企业里的搬家公司还是警局的搬家公司,呐,是你自己说要我帮忙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言罢,他打量着客厅直接走进沈歌的卧室。被子还是刚刚翻开的模样,他扭头看着沈歌顶着鸡窝头,忍住笑,“从哪里收拾?”
沈歌叹口气,看他幸灾乐祸的模样无奈了。这哪里是来帮忙的,这就是给她心里添堵的。
她摇摇头,说,“你还是到外面沙发上坐着吧,我很快。”
“你不是东西多么?”
沈歌不耐的瞪他,“你不是钱多么,我不带走的你给我买啊!”
乔以申点点头,“那行。”
一个转身自在的坐回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沈歌发泄的把被子叠起来,从衣柜里拿出衣服就稀里哗啦的往床上甩,乔以申听着身后的动静嘴角不断慢慢上扬。方才因着她的那句“臭小子”而烦躁的心舒坦了不少。
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沈歌绑好头发换好衣服拉扯着行李箱出来了,把行李靠在墙边,她拿出白布把他撵起来,说,“起开,影摆(碍事的)。”
乔以申抿抿唇,从她手里把另一边的白布扯过来,沈歌一愣,心里一霎那有种错觉,跟老夫老妻似的那般默契。可随即她就把这个想法甩掉了,乔以申这个人娶回家的老婆肯定也是当牛做马让他呼来喝去的奴隶,谁爱当谁当,反正她不当。
又折腾了一会儿,到吃饭的点了,一屋子的东西也都打理的差不多。沈歌搬个凳子坐下,浑身没劲。乔以申一把把她扯起来,力道大了,有些疼。
她有气无力的瞪他,说,“还要干嘛?”
乔以申拉着她往外走,声音闷闷的传过来,“补充体力,物质食粮。”
他们直接去了沈歌家附近一家中国人开的菜馆,也多亏了这家店,郑赟有时候不回家,沈歌不想做饭有了可以填饱肚子的地方。
她还常常跟郑赟埋怨,“那里的菜不好吃,连你做的最难吃的菜都比不上。”
郑赟就笑,回来的次数也多了。
想到这里,沈歌叹口气,自己还真是白眼狼啊。
菜馆老板认识沈歌,热情招呼着,乍见乔以申愣了下,随口问道,“以前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小兄弟没来啊。”
沈歌尴尬的笑笑,“他回国了,还没回来。”
老板笑笑,说,“就你一个人在这里他也放心,最近这么乱。”
乔以申知道他说的什么,那个BT杀人狂的事已经传播到了各地,弄的人心惶惶的。可暂且不说那个,他听着那人的语气怎么觉得耳朵那么难受呢?
而且瞧着那老板的眼神跟自己是个横刀夺爱的流氓似的,他脸上的不虞瞬间表现出来,老板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的问沈歌他们几个菜,系着围裙走了。
乔以申呷一口酒,转着白瓷酒杯打量着周围,跟国内的小菜馆差不多,甚至还低了好几个档次。而且老板还这么的八卦,他着实看着不舒服。
沈歌才不管他,菜上的很快,她拿着筷子就大快朵颐,乔以申也不动筷子,喝几口酒就皱眉把酒杯放在一边,看着她。
时不时夹点菜给沈歌。
沈歌也不在意,折腾这么一早上也的确是饿了,不一会儿米饭就见光,她摸摸肚子痛快的呼出口气,乍见乔以申正笑着看她。
“很好吃?”
沈歌看老板一眼,偷偷的摇摇头。
乔以申笑,“那还吃的这么欢。”
沈歌撅嘴,说,“那总不能这么浪费啊,而且饿了吃什么都是香的,再说郑赟不在家我都是靠着她家度活的。”
说着说着,沈歌觉得氛围有点不对劲,乔以申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冷下来,平静的眼中似乎蕴藏着什么风暴,她缩缩脖子,可瞬间觉得这样太窝囊了,又把脖子伸了出来。
乔以申说,“以后别再给我提郑赟这个名字。”
沈歌叹气,怎么这俩跟宿敌似的,个顶个儿的看不顺眼。不过她也理解,人和人相处就是有那种互相看不上眼的,像她小时候和班级里一个特别娇气的女生就总是打架,和别人就是玩的好,这脾气对不上也没法。
她就没接他的话,直接问,“走吧?”
乔以申点点头,似乎情绪稳定了些,沈歌乍一看觉得自己跟逗孩子似的,可细细想想,哪次不是自己被逗的团团转。
她叹口气,坐上他停在门口的车,心中忐忑不已,基本已经预料到今晚她要面临的是什么。
心倏地一痛。
车到了一个较为幽静的地方,花花草草相应,让沈歌十分惊奇。这样繁华的地方乔以申能找到这样的场所实属不易。她下车细细打量着,房屋新古典主义的气息浓厚,不仅拥有典雅、端庄的气质,并具有明显时代特征。居住在这样的环境里,沈歌撇撇嘴,还真是奢侈。
她扭头从乔以申手里接过行李箱,随口问道,“我住哪间?”
乔以申按着手机屏幕,声音噼噼啪啪的,颇不在意的答道,“就一间卧室,你还能住到哪里去。”
沈歌的脸刷一下红了。摸摸脸她也讨厌自己扭捏的模样,拉着行李箱噔噔进去了,乔以申在后面落了话,“今晚我不回来,行李不想收拾的话就放在那里,有人会帮忙。”
沈歌心里一乐,扭头灿烂的笑道,“好嘞!”
乔以申不悦的瞪她一眼,那满心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不过她想耗,他可不会让她耗多久。
转身再次坐回车里,他拧动钥匙发动引擎,车嗖的一下开了出去,风那么大,灰尘飘荡。沈歌扭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
路上手机震动个不停,乔以申按了接听,说道,“你别催了,我马上就到。你联系了你们医院医生没有,如果可以尽早做手术。”
林泽那边有些慌,说,“可是亨利说现在他还不稳定,这样风险很大!”
乔以申忍不住怒吼道,“你总不能让他躺着自己等死吧!你是医生,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轻重缓急你懂不懂!”
林泽那边也火了,大喊,“你当这是儿戏呢,做手术要考虑多少东西,你以为就是个开肠破肚那么简单!出了事情你后悔都没地方后悔去!你要这么着急,自己挖了肾把他还到宋旭的肚子里去!”
乔以申霎时沉默了,泄愤的砸了下方向盘,喘口气,说,“那你们赶紧和亨利商量啊,宋旭不能再耽搁了,不能再耽搁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颤,林泽那边也许久无语,缓缓道,“你放心吧,我们会尽心的,你在路上小心点。”
“嗯。”
电话挂断了。
乔以申瞬间觉得浑身的力气都没了,想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心疲惫不已。可是又有着念头想赶紧奔到医院,心里隐隐约约都在害怕,害怕这次见宋旭是最后一面。
恍惚的他又想到沈歌那张小脸,眉毛拧在一起,她始终不知道宋旭和自己相识,那如果宋旭病危了,他要不要告诉沈歌?
想到这里他又摇摇头,事情不会这么坏的,一定不会的,吉人自有天相,宋旭不会有事。
不会有事。
204病房已经围了许多人,医生站在走廊里小声的谈论着,病房内梁兰芝红着眼眶看着脸色苍白的宋旭。乔以申霎时心里一紧,把林泽拉了出来。
“到底要怎么办!”
林泽叹口气,亨利走过来,硬朗的身体此时也带着疲倦,他像是犹豫许久终于做了决定,说,“你们家属同意的话,签保证书吧,然后我们就立即手术。”
“风险大么?”梁兰芝推门出来问道,眼睛红红的。
亨利叹口气,说,“现今孩子已经这样了,也只能先动手术。风险毕竟是大的,不过我们会把风险尽量降到最低。”
这并不是个定心丸,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乔以申拍拍梁兰芝佝偻的背,轻轻道,“阿姨,对不起。”
梁兰芝哽咽着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这两个从小一起长起来的兄弟,她疼在心里,手心手背都是肉,谁出了事都是痛彻心扉的疼啊。
乔以申扶着她坐在长椅上,椅座冰凉,层层凉意直逼他们的心里。乔以申猛然就想起宋旭总跟他开玩笑的话。
他说,“你都快成我妈的儿子了,我妈等没我的时候可不犯愁。”
玩笑终归是玩笑,待到此刻,无人会因为他的离开而心情舒畅。他是梁兰芝身上掉下来的肉,他和自己血脉相连,谁失去他都是莫大的痛苦。
医生们给宋旭做了检查后,护士就把宋旭推了出来,他们慌忙站起,几步上前,梁兰芝轻声喊了下,“宋旭。”
宋旭眉毛动了动,似乎睁眼极其困难。乔以申知道这是打了麻醉的效果,也知道他是什么都能听到的。所以他犹豫了一下,靠近他的耳边,说。
“宋旭,我们都等你出来,你争气。宋阿姨,我,林泽,宋叔叔,还有所有你亲近的人……”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喉咙滚动了下,颇为艰难的又开口,说,“还有沈歌。”
宋旭霎时手颤了颤,碰在乔以申的胳膊上,乔以申心下一痛,说,“你一定要出来。”
手指又动了动,乔以申弯弯嘴角,心里发涩,这是他的承诺。
推车越来越远,他却没了跟过去的勇气,瞬间他有些迷茫到底跟沈歌在一起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是不是在最开始他就错了?
沈歌在偌大的屋子里瞎转悠也没事干,今天休假,沈歌都不知道乔以申是不是和丽萨都商量好了,这算是“上头有人”的福利么?
她摇摇头,把自己的东西又从行李箱里折腾出来,好像是回到了上中学那会儿,她住校不回家,回家总爱拿上许多的东西,返校时又拉扯回去,翻来覆去的收拾。
打开衣橱乔以申的衣服并不多,只是几件换洗的。沈歌也觉得他不会常住在这里,可这样的感觉像极了在《色戒》里的王佳芝,孤零零的独自一人等着易先生回来。
这让她很不自在。
而她心里也明白的很,至始至终他们都不可能和那对一样,他们之间可以产生争吵,产生交易,但无论如何都不会产生爱情。
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好,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整张脸埋在里面,一呼吸全是阳光的气息,她光着脚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深吸了口气。
沈歌想在这样的环境下,她的心情还不至于太糟糕。
忽然有脚步声传来,她心里一惊,条件反射的转过身去,却见一个衣着整齐面上有些皱纹的金发妇女恭敬的站在门外。
“你是?”沈歌眼中的敌意瞬间消失,光脚走回去把鞋套上。
“您叫我露西就行,这里的一切都是我打扫的,乔先生安排我照顾你。”那人用生涩的汉语一字一顿道。
照顾?沈歌看看周围,再看看床上松软的被子瞬间了然。她想起自己那惨不忍睹的饭菜,面上红了红,温和的笑道,“那以后就麻烦您了。”
“不用客气。”
露西说中文说的有些艰难,沈歌听得也有些吃力,饶是如此她也是高兴的,最起码这里有人陪着她说说话,她还是怕孤单。
天渐渐的黑了,沈歌吃过晚饭和露西打了招呼就回房间。露西是个十分热心肠的人,对中国也有很强烈的好奇心,拉着她说着说那,说的沈歌口干舌燥的。
也是折腾这一整天累了,露西最终放开了她。
沈歌仰躺在床上,虽是疲惫,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歪头看着外面的黑幕,上面都没有几颗星星,她其实择床,到了陌生的地方要适应很久才能睡着。
虽是夏末,虫鸣声却还是有的,一声声的唱着歌,跟国内一样。之前隔时间很久才回家,这次在那里呆的久了,都不想回来,也愈发的想家了。
她埋在枕头里,死死闭着眼睛,自我催眠着,很久很久才睡着。
梦里她梦到一张面孔,模糊的看不清,他待自己那样好,像是当初的宋旭,可沈歌却有着强烈的感觉,他不是宋旭。
这样一觉下去,天就蒙蒙亮了。
沈歌是被开门声吵醒的,露西开门喊了声什么,就听见脚步声朝着这边过来,沈歌本就睡的不熟,这样下去更是清醒了,抓着被子把头埋得深深的。
门“啪”的一声被打开,沈歌神经瞬时绷紧,就觉得被子被人掀开,身旁陷了下去。她穿着单薄的睡衣,瞬间感觉有灼热的臂膀放在自己的腰上,身子一僵。
乔以申闭上眼,整个人显得十分疲乏,淡淡的说,“醒了?”
既然他这样说,沈歌也不想要装下去了,手扣在他的手上,往下扯。
乔以申更紧了些,往自己怀里搂了搂,说,“别动,我好累,就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他的声音因为熬夜有些嘶哑,声音也有其无力的,像是经历了什么大战。沈歌心下一动,有些心软了,就僵直着让他抱着。
乔以申嘴角扬了扬,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嗅了嗅,只觉得喉咙发干,他说,“好香。”
沈歌听言嫌弃的往后捅捅他,说,“喂,乔以申,你别得寸进尺啊。”
乔以申笑,叹口气说,“那行,就这样就好,让我睡一觉。”
沈歌嘴角抽搐了下,动了动,说,“我昨天的假期到了,今天要去上班的。”
“不用管那个。”
沈歌的嘴角抽的更厉害了,怎么着,这是滥用职权让她白吃美国饭?她是挺乐意的,可也不想让人说闲话,说实在的,她在警局最不想的就是和乔以申扯在一起。
这样想着她动的更厉害,扒着乔以申的手,皱紧眉,说,“你松手啊,我真的要去上班的,不然丽萨要不高兴了。”
乔以申被她摩挲的下腹有些难受,一把扣紧她的手腕,上面的冰凉和自己的灼热相比,温差那么大,他忽然有了一下子把她吞掉的冲动。
他压低了声音,看了眼房门说,“你别再动了。”
沈歌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化,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上大学期间她回国,严多多这个没节操的没少带着她看A片,这下她有些尴尬了,脸红到了耳朵根,妥协的不动了,只用话和他谈判。
“那你把我放开。”
乔以申把她扭过来,这下手托在她的背上,看着她惊慌失措的神情,白希的小脸此时带着桃红,喉咙不禁滚动了两下。
他眼神暗了暗,说,“你亲我一下,我就放开你。”
沈歌瞪大眼,推拒着他连连摇头,说,“不要,露西还在这里,让她看见!”
从都看以的。乔以申笑,眼神扫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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