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阵 狩之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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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久的年纪正轻，模样正在展开的时期，在进城主府之前，五官尽管精致美丽，但总觉得还缺少什么，而且带了一点点稚嫩的感觉，现在在赫连云京刻意的调养下，再加上恒久本身个性与众不同，身心的磨练让恒久仿佛一朵正在绽放的花朵一样耀眼。

白峰在一边叹息，从恒久一出电梯的时候他就发现四周所有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在恒久一个人身上，自从当了战士后，恒久穿衣服喜欢跟一般战士一样，虽然同样是衣袍，但是袖子是窄袖，衣袍的下摆也比较窄，可以看到大部分的裤子跟长靴，让整个人感觉干净俐落，再搭配那完全没得挑剔的五官，一个活生生的精致娃娃就灵动的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不吸引人目光才怪。

「等一下好吗？」乔亚轻轻的说，然后他转头看向恒久。「可以陪我说一下话吗？不用太长的时间。」

恒久点点头，虽然他不晓得对方要做什么，但是反正他也不赶时间，如果可以，他一个人去买也没差，是总管事坚持要白峰陪他出来，说如果身边没有人陪，孤身在外的虚子会一直被搭讪，这样他想买东西都没时间买，所以他才答应继续让白峰陪着。

白峰在乔亚开口之后就很有默契的跟连横走到远一点的地方继续聊天，乔亚则比了比大厅周围的一些桌椅，两个人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后坐下。

乔亚看着恒久，他发现他现在已经很难对恒久有什么妒忌之心，当差距越来越大时，妒忌似乎反而就没有意义，他自认为自己的模样也是少有的，也以为当外貌到了一定的程度后很难分高下，偏偏恒久打破了这个常例，在外貌上，恒久的确稍微略胜一筹而已，但搭配上他外放的个性，让整个人的外在变得更往上好几阶。

「我再过一阵子可能也会离开。」

刚坐下来，乔亚就这么说，恒久有点讶异，讶异乔亚要接着离开的这件事情，也讶异他会找自己说清楚。

「我知道你可能有点奇怪为什么我要特地告诉你，只是觉得跟你说一声，也比较不会彼此心里有什么罣碍，会到这一天，在我的心里是意外但却又不是那么意外，可能其实早在城主对我们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时，就已经稍微感觉到结果有一天可能会是如此，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快得让人有一种绝望的感觉。」

「对不起。」尽管这似乎不是自己的错，但是恒久看见乔亚脸上的悲伤，他还是忍不住这么说。

「不关你的事情，我之所以想跟你说说话，也是为了这一句，真的不关你的事情，你只是成为我们一直想要当的那一个人而已，不是你，总有一天也会是别人，城主的心比谁都还要硬，不是他想要的，很难敞开心去接受别人，是他想要的，那么就算对方不愿意，他也会想办法把对方变成自己的，毕竟跟着城主也有一段时间了，我想我的了解应该不会有太大的误差……是这样没错吧？」

最后一句话，乔亚像是在问恒久，但是那神情，又让人觉得他根本就不需要答案，仿佛恒久脸上就已经有答案一样，让恒久尴尬的笑了起来，心里想，有这么明显吗？自从他跟赫连云京做过之后，每一个人看他的脸，表情都很类似，那些战士稍微比较猥亵一点，小八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我不知道，你去问他，不要问我。」

乔亚笑了起来，似乎对恒久脸上尴尬的表情很满意一样，笑了一下后又继续说。「要跟你说的事情还有一件，就是有关于孩子，我想城主可能不会要你生孩子，他很重视你，但是城主周围的人则不然，因为变异能量的关系，越是强大的人生下的孩子有一定机率会比其他的孩子更强，城主的两个小孩已经证实这一点。

基于空见城的未来，也是全人类的未来，所有人都会希望城主的孩子越多越好，因此你最后一定会面临选择，一个是你帮城主生，另一个就是三十五层的住处必须有其他的虚子在，其他能帮城主生孩子的虚子或是女人在。」

怎么最近围绕自己的问题都跟怀孕有关，好像老天爷知道他想躲，故意不让他躲掉一样。

「你说的我明白……但是我还不想生……至少现在还不想……」

「因为害怕？还是因为你不爱城主？我想应该不是第二个原因，虽然你没说，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对城主是有感情的。」D_A

「看？看得出来？」不要告诉他眼角的红痕除了可以看出来最近有没有做过之外，还可以看出来他爱不爱一个人！

「当然，你的个性太鲜明，如果不是对城主有感情，你不会跟城主上床，如果城主不是很确定你也喜欢他的话，他也不会勉强你，城主想要永远留一个人在身边的手段是真正厉害的那一种，绝对不用强迫，而是你的身心都是心甘情愿。」

所以很多认识空见城城主的人都知道城主的可怕，不仅仅在于那一身武力而已，还有心机，他是最让人没有防备的潜移默化型，他用他的行动，用他的决心去让你明白谁对你才是最好。

果然，连乔亚都这么觉得，赫连云京那家伙果然是个腹黑人物，也只有他才会在一开始傻傻的觉得对方是自己可以应付的。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简单，你好好想想吧！其实能帮城主生个孩子，感觉应该会很好，就算很危险，但是只要想到那是他跟自己的血肉，一切就一无所惧。」

乔亚说着，突然笑了，因为他看见恒久在他说完的同时，竟然不自觉的点头，虽然恒久自己马上就发现自己的傻动作，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那张漂亮的脸懊恼的干脆整个往桌子上埋，嘴巴还发出很像很悲惨的呻吟声，让乔亚的笑很难收住。

「他怎么了？」

白峰刚刚远远的看到恒久突然趴在桌子上呻吟，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走过来问，没想到乔亚却只是不停的笑，而恒久则是将趴在桌上的脸稍微露出一点点来瞪他一眼后又继续懊恼的用额头点桌子。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虽然第一次在狩猎队里行动不小心越过了界，但是在恒久的苦苦哀求之下，在重新被狠狠的训练过后，赫连云京终于答应让他可以再次回到狩猎队里去增强自己的实战经验。

后来就都很顺利，他有谨记住在逃命的时候也要注意方向的这个问题，所以就算后来他们陆陆续续又遇上了几次危险，但恒久总是可以在最快的时间里找到逃跑的方向，顺利的逃出变异生物追杀的范围，到后来甚至已经变成一种下意识的行为，闭着眼睛也可以找到正确的路线。

在一次一次的狩猎过后，过了三个月的时间进入深冬，深冬的时节狩猎队很少出发，因为变异生物在这样的时节也很少会在外面找寻猎物，外面的树叶又零零落落，很难遮掩身形，所以绯莲家在外面开始大雪时，决定停止狩猎，家里面储存的食物已经足够，因为加入恒久还有全族进入内城的关系，他们今年的收获甚至比往常还要丰富一些。

城内提供的良好训练场所，让绯莲家的战士有一半都升级了骨卡的颜色，绯莲崇武在狩猎结束前达到绿卡的阶级，绯莲恒华到达了黄卡，至于恒久自己也同样到黄卡的阶级，这让绯莲恒华很不是滋味，两个人还约了时间互相大打一场。

跟变异生物打，恒久的经验可能还是没有绯莲恒华丰富，但跟人打，已经非常熟练武术的恒久自然是在很短的时间里马上就把自己的哥哥给解决掉，解决掉一次还不够，让对方输了好几次终于承认自己在这方面不如一个虚子时才得意洋洋的停止。

也因为如此，恒久的这一战让许多战士跟虚子心里有了一点不同的体悟，他们开始明白，原来虚子并不是真的那样弱小，并不是真的只能依靠战士保护。

现在还没有人知道这一点点的领悟会带来什么样的改变，但是在将来，肯定会有所不同，仿佛一个小小的火花，在蔓延之后，终究会变成一场连雨都没办法浇熄的大火一样。

狩猎队停止狩猎并不代表整个空见城就会停下忙碌的脚步，事实上因为之前的发现，小八跟恒久说过的那些话，已经开始被慢慢的证实，其他两个大城的城主也都发现这个严重的危机，恒久还听说，因为已经有百年的时间没有发生过他们最不想遇到的变异生物倾巢而出，有人担心这一次的变异生物攻城，有没有可能不适十几年发生一次的那种，而是上百年一次的大危机。

基于这点很可能会发生的担心，空见城迎来了上百年来最热闹的一次冬季，周遭其他两大城的城主将要带领几个比较重要的人物来空见城里开会，讨论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几个大城要怎么配合，如何去分配领域，让每一个人力确实都可以得到最好的利用。

在大雪降临的那一天，两城的城主已经出发，依照两个大城距离空见城的距离，还有速度，大概两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达空见城。

因为时间准备得有点仓促，因此整个空见城上上下下都忙坏了，忙的不是在布置空见城的这件事情，这个时代不太盛行为了迎接贵宾而去制造排场，那太浪费物资人力也没有必要，他们忙的是大大小小的数据整理，从物资多少，人力多少，到地形分配，变异生物数量计算，资料非常的庞大，虽然有电脑在处理，但是还是必须用人力去输入。

再加上这个时代对科技没有太大的依赖，一天到晚都有变异生物灾难，科技的东西一旦被破坏，修理很麻烦也不见得能恢复，所以在一边往电脑里头输入资料的同时，还要一边书写成文件。

恒久上次的帮忙让很多人认为他有这方面的才能，事实上在地球上当业务专员许多年的恒久的确在这方面是比较行的，他当初也是依靠自己这方面的才能，才可以在很年轻的时候就一直往高处爬，毕竟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家世可以依靠，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恒久大概看了一下资料后，就确认这个时代……至少在空见城这里，偏科果然严重到一种让人难以置信的程度。

一些有关于基因、医疗、变异生物利用方面的数据，清楚得不得了，甚至已经有专门的条列方式，让人一眼就可以看懂，但是在运输、人力资源多方利用跟一些杂物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系统可言。

像人力资源，就只有被分成可以战斗的人员，不可以战斗的人员，如此，结束。

这让恒久非常头大，大家似乎都已经养成了一个观念，那就是除了战士之外，其他人只要乖乖的被保护不要添乱就好。

哪来的那么多战士可以用？

要战士一边忙着战斗，一边运输还要一边医疗？

怪不得虽然空见城有几百万的人口，在这时候依然会觉得严重短缺。

「全部重新来！」

在这方面，恒久决定大刀阔斧来更改所有人的习惯，一开始当然是被众人给反对，让他再浪费口水解释都没有用，后来他想到斩首行动，要让所有人认同太难，还不如让几个最强的人同意，反正只要他们同意，其他人不同意要打一架的话，他们这边有足够的优势。

一开始赫连云京也不同意，他没有办法想象在变异生物袭城的当下，自己城内有一堆没有战斗能力的人跑来跑去，那跟战斗的时候，直接把恒久往前丢当盾牌用，意义是很类似的，他绝对没有办法去同意这样的分配。

结果恒久说了老半天，他还是摇头，最后恒久发火了，跳到他面前的桌子上，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以为这是什么样的时候？你以为这是跟之前那样只要你们往前面一挡就可以挡掉所有怪物的时候吗？

如果是在平常的变异生物袭城时节，之前的作法当然没有错，那样可以避免大量死亡损伤，但是如果真的是百年一战，继续那样子做，最后的结果就是你们挡住，剩下大量的弱小人类存活，空见城变得很弱，在来不及培养下一代战士的时候，又遇到任何一次意外，时时刻刻都可能灭城，如果你们挡不住，那就是大家一起死。

现在换成我这种方法，增加战士挡住攻击的机会，一个战士从一对十的程度变成一对五，死伤可以大量减少，成功的机会也大，如果我们能够抵挡下来，虽然可能会有大量的比较弱小的人损失，但是空见城的基本还在不是吗？最后都是会有牺牲，你们稍微用脑袋想一下，哪一种牺牲比较好？」

说到后来，恒久越来越气。「你们不想看着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死，难道我们就想要看到保护自己的人死吗？你们这一群自私的家伙！决定事情之前，至少要问问每一个人的想法！

想想乔亚他们，他们可以为了你们就算再危险也要生下孩子，你以为还会害怕这些吗？为了保护所爱的人，每一个人都有权利尽自己的一份力量，你们不可以阻止！」

赫连云京将几乎用手指着他鼻子的人给抱了过来，激动的情绪让恒久不只是脸红了而已，眼眶也红了。

「别生气，我懂你的意思，所以别生气……」

看他难过的神情，自己的心也会痛，正因为痛，所以他发现他自己可以明白恒久所说的那些，如果立场反过来，恒久必须在前面战斗，而他只能躲着，那种感觉甚至比在前方战斗还要难受许多，在前方战斗的人，只要知道后面心爱的人是安全的，那么他们就可以放心的去打，反而少了内心的煎熬。

恒久在他的怀里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才没让自己哭出来，也不晓得自己在多愁善感个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发生，怎么说着说着想到那样的画面，整个眼睛鼻子就酸了。

「你懂我的意思，就应该要帮忙，团结的意思，是大家都尽自己的一份力量才能叫做团结，如果只是单方面的努力，不够的部分永远都是空在那里，我有听小八说过，他的家族以前就是从另一个大城迁移过来，我想那个大城的规模一定不比空见城差，城主绝对也不会比你弱多少，那样的大城可以说毁灭就毁灭，所以还不如孤注一掷的去做，那样才不会后悔。」

「但是我会担心你……」

霎时间，恒久的脸火红起来。「喂！这里还有其他人在，说什么啊！」

刚刚是冲动，所以忘了这里除了他跟赫连云京之外还有其他人在听，现在对方说了一句他其实很喜欢听的话，但脑子就想起了旁边还有人在听壁脚。D_A

「没关系，你们可以继续，我们可以假装没听见……喔！是后面的那几句没听见，前面的我们听到了，所以等一下不用再重复一次。」

一个紫色骨卡战士微微的笑着，在这里，最低阶的就是靛卡战士，而且还不是所有的靛卡战士，只有已经快要晋升到紫卡的才有资格坐在这里，一共连同赫连云京在内是十七名，也是空见城中最强大的一股力量。

和变异生物的战斗，人多不是重点，因为人再多也多不过变异生物，尤其是变异虫类，所以个别的强大才是真正重要的，也只有个别的力量越强大，才有能力应付变异生物中同样等级的存在，要不然带领着成千上万子弟的高阶变异兽，要是连克制它的对象都没有的话，攻城对它们来说恐怕就是如入无人之境一样容易。

恒久从赫连云京身上爬起来。「你们听到了就好，自己回去问问自己家里的虚子，我不勉强大家一定都要帮忙，毕竟在那样的时刻，一个只会害怕的人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觉得需要的是那些有足够胆识的虚子跟平民，相信这些人数量不少……另外，虽然这样说很残酷，但可以的话，请以年纪比较大的为优先。」

这是为了避免失去太多虚子跟年轻力量造成后代繁衍的危机，说这些的时候，恒久心里感觉很不好受，尽管他很明白物竞天择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