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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夫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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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侍揭开帘来,扶我下马,便如此瞥见江南。
与黄天一色,浑然浩成的,一板一眼,璀璨光鲜的京城完全不同。江南是碧色与水色,青山远长,亭台楼阁都是小巧精致的。
落日帘卷,亭水与天接,甚是惊艳。
比江南更为惊艳的,是置身江南的夜冷轩。
褪去了龙袍,置身亭阁之下,轮廓如削,面容明暗间锋利陡转柔和,水墨色箭袖长衫与水色浑然一体,偏偏俊逸,握了折扇置在襟怀,看我时含了笑,在江南水墨色中映成三分柔缓蔚蓝。
随侍伸手扶我,被夜冷轩接过,佯笑盈盈,“爷来迎候夫人下马,当心摔着。”
手被裹在他掌中,他心情甚好,我也开心。被他怯怯牵着,不由笑了出来,心底顿生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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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住的墨府,是一间水拥溪抱的别致庭苑,因为皇上出行,不得招摇,这廷苑所处之处隐蔽静谧,甚有雅意。脱离了金雕玉砌的皇宫,换得闲憩在这里,也十分快意。
夜冷轩来我住的苑中,与他同坐茗了茶看窗外流水,午后似乎有些倦意的溪水里,两只细巧鸳鸯小脑袋紧贴在一起小憩,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夜冷轩便这样看着,斜了微光的凤目中含笑,“墨儿,你喜欢这里么。”
我点点头,转了向他:“你很喜欢江南。”
他沉默不言,眼眸中稍纵即逝的戚然,却被我捕捉到。心中一直有个结,揣在心中想问他却又不敢问,如今在这里,小心翼翼的说:“是因为沈缘公子么?”
他蹙额,由此屋中的空气,突然有些微寒,我方张口想要说“我只是问问”,他便沉了声说:
“沈缘,不过是个该遗弃的过去了。”
我待着他的下文,他与沈缘的过往,他却只留下这只言片语,没有再提及。只是在说到“沈缘”这两个字时,神情清冷,与我瞬间疏离。我心中有些凉,但既然是过往,我自然不该再提。
“墨儿,你可知这府为何叫墨府?”
我想了想:“江南似水似墨,这府环了水,水墨本不分,所以叫……”
话未说完,夜冷轩轻笑截断了我的话语,如此简单有力:
“是因为有墨儿你。”
我霎时间讷了,脸上微烫,心中顿暖,暖中还有几分戚然:借着即墨得到你如此厚爱,这爱究竟能维系多久。
当日他离去后,一日未见得夜冷轩,问了侍从,道是与几位随行大臣外出巡视了,倒也没有多问。
独自在府中过分沉闷,用过晚膳过后,便没有回苑,而是独自一人出去,准备就在附近随便走走。
出了墨府,一路前引,华灯愈发明亮,如此热闹繁华,灼得我心中迷醉。
街上摊铺小食,行人来往,喜笑或愁苦,都是平凡百姓,偶得了闲暇到这街市上,摊铺边吃个安逸小食,酌几杯烧热的小酒,也是属难得的质朴幸福。
小贩吆喝着叫卖自己铺摊上的酒酿汤圆和小食,铺前热气灼灼,甚有喜味。并不饿,却十分想要尝尝汤圆,于是便让那小贩做了一碗酒酿。
那小贩不过二十出头,看到我时,眼脸颊瞬间红至耳根,话也说不明白,瞥了我一眼,像是不敢再看一般转我去,红着脸支支吾吾:“这位公子,可是要蜜酿还是苦酿?”
“苦酿?”
“这是我家祖传酒酿,随着酿时长短而分,时短为甜却易腻,时长为苦却回味悠长。公子可要哪一种?”
原来世间还有人吃苦味的东西。我要了一碗蜜酿,便在铺摊中坐下来。
往周遭看了看,明灯中,整个铺摊与过路的行人都在往我看,有时不时回头来小窥的,也有明目张胆,目光扎根一般落在我身上的,歆羡的,赞赏的……我被这目光聚焦得有些不适起来。即墨容貌过分卓群,落入人群中,也有些不便之处。
待要低了头侧身来,瞥见了角落里一位青衣男子。
他背对了我落坐,有意无意的扫了我这边一眼,不再看我。我点了蜜酿,他也点了蜜酿,看我时因开了折扇,所以窥不见他的面目,看那小贩时,只见那小贩眼光也有些直直,想来也应是个容貌非凡之人。
并不多想,低头吃起蜜酿。做工并不精致,粗糙的小食也别有一番风味。
甜蜜入心,方吃时觉得滋味极佳,吃到一半,顿觉腻然,见那一晚蜜酿,却是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心中后悔,本该点那苦酿的,蜜酿始终是做时短浅之物,容不得细细考究。
叫过那小贩,待要付银子时,却发现自己身上竟没有一文银钱。
在身上掏摸半晌,除开随身而带的佩玉与簪子之外,什么钱物也没有。
一晚酒酿不过五文银钱,我都拿不出,面对这做小生意的小贩,略显质疑紧张的神色,我有些窘迫,于是便将腰际那块佩玉摸下来,递给那小贩。
小贩却霎时红了脸来:“公……公子,这东西,我找不开。”
我也焦灼起来:“你便拿着这玉罢,找不开不用找便是。”
小贩嘴中嘀咕“这恐怕不好罢”,手却讪讪将那佩玉接了过去,低埋的头掩饰他心中的觊觎与欢喜。
“——且慢。”
那小贩伸回去的手,被一只漂亮修长的手截住,将那玉佩摁在半空僵持,那手的主人轻声道:“南阳芙蓉玉,天下只此一块。用它来换一碗酒酿,这位公子,你是不知,还是太过大度?”
我抬头来看那人,便是方才坐在角落中青衣的公子,因为背了暗光,并不能看得十分清楚,见那轮廓,却隐隐觉得似乎见到过,几分熟悉,几分陌生,我霎时甚至想将他拖至灯光明亮处看个究竟。
“南阳芙蓉玉,我并不识得,只是今日未带银钱外出,便只得如此。”我解释道,便是南阳芙蓉玉,恐怕我也只得将它舍弃于此了罢。
“此玉要配,也需要择人。公子大度,玉可不如此。美玉也得配了美人,方才尽了它自身本价。今日这番,不如这样——楼某些许带了一些银钱,便为公子付过。”
“如此甚好,”为我解围,心中甚是感激这位楼公子,“只是这钱……”
楼公子将芙蓉玉交回我手中,言语带笑:“明日午后楼某便在城中邸花别苑西厢等候公子——将这五文还予楼某,并邀公子同赏一曲,如何?”
这楼公子行止间,自有自己一番风度,不像是什么不善之人。况且这南阳芙蓉玉是夜冷轩予我的,便是他不在乎,若是随便予了别人,也说不过去。
我只得答应:“如此甚好。”
直至楼公子步出暗处,花光逸在他脸上,这才将他容貌看清了来。
颜秀清姿,五官清凉,不乏疏扬才气,几分风流姿韵,生生勾出一幅江南如水美人图。这楼公子若为女子,定是个绝世美人。
只是我越揣度他的容颜,却越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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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墨府路上,一路想着,想不出个究竟来,直至回屋将歇,关了今日与夜冷轩同看鸳鸯的窗来时,我却如梦方醒的想起了。
答案在心中揭晓,看着屋外黑压压的一片,我险些吓破胆来。
那楼公子的容貌,分明就跟那画上死去的沈缘——如出一辙!
十一.弦乐唱晚
世上相似之人是有,楼公子与沈缘样貌契合,也许是有血缘之亲。
明日去邸花别苑见了他,定会有机会向他问清这事。
挟了疑问过了一夜,第二日起床时已近午时,夜冷轩早已与大臣前去巡视堤岸,不在府中。
略略梳洗过后,随意换了身衣服,只身一人便去了城西。
问清邸花别苑,原来是淮水边赫赫的青楼。整座城坊,名角名旦或是花魁,大抵都出落于此。
邸花别苑门口并无多少招摇的女子,听得苑内隐隐传了丝竹之声来,听不大仔细,却并不喧哗。独有一位清丽脱俗女子,携了来绢帕迎候进苑的男子,想必就是鸨母了。
我近了前去,方要开口,那鸨母见过我的面目,喜形于色,先我道:“这位贵人,是楼员外家楼四公子的客人罢。”
鸨母唤了人来带往西厢,转了头却听得那鸨母与人啧啧的说道:“……楼公子说与我,他的客人貌若天仙,我道是那方美人姑娘,比得过我邸花别苑,原竟是个神仙一样的貌美男子……”
进得西厢,楼公子已经款款落坐。青白衫包裹的身体,让人轻易便忽略了他本身身体的形状,随意一根发簪束发,流苏青丝,与白皙肤质,甚是相生。
如此看来,也无非是与沈缘十分相似而已,并非同一个人罢。
邀我落座,方要言语,楼公子却将食指抵在唇边,轻轻击掌,便进来一个风姿绰约的秀丽女子。门落上之后,便对了我与楼公子两人舞了琴。
管弦丝竹,我并甚精懂,楼公子听的面目含笑,我却有些如坐针毡。
终于一曲终了,舞琴女子退了出去,合了门页来,我才终于松了口气。听曲对我来说,并不是件享受惬意的事。
“楼公子……”
“叫我楼泽便是。”楼公子茗了茶,方了杯盏看我,清水眼微眯,“墨公子有什么话,直问就好。”
心中微叹,原来楼泽是个聪明人,“楼公子可认得一个名作沈缘的人?”
“墨公子所言沈缘,可是曾经深的皇上宠幸的那个男宠,沈缘?”
我点点头,顿时喜出望外。
“当年沈缘尚在,天下谁人不知皇上身边,有这么一个人。”
楼泽却不接着往下说,我便又问道:“除开这个,楼公子可是与沈缘认识?”
楼泽淡淡看我一眼,摇摇头:
“对于沈缘,我知道的不过是他曾经集了万千宠爱于一身,普天之下只有一人在他之上。除此之外,还有当今赫赫生威的贺夫人,也曾因皇上心全在沈缘,而多番对沈缘加以陷害。几月前,还听闻贺夫人对皇上下了迷药,想来也是因为这沈缘罢?”
我点点头。
“今日邀墨公子前来,不过是觉与墨公子极有眼缘,也不知墨公子竟也对楼泽如此感兴趣。”
“楼公子,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你,你与那位死去的沈缘,长得十分相似?”
楼泽放了杯盏,神色微恙,似乎有些不悦:“男宠之流,于我何干?”
原来是我话语不周,不知楼泽如此厌恶男宠之事。想到我本身也不过是个男宠,当下在他面前便矮下半截去,甚是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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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与楼泽分别后,独自行在街市上,回想起与他的谈话内容,不禁扼腕。夜冷轩与宫中众人不愿告诉我的,如今在楼泽这边听得的真相,竟如此骇然。
“——枣核桃糕,枣核桃糕——”
快行至墨府,人烟已渐渐稀少起来,略微沙哑的吆喝声,能喊到这荒寂冷落的街巷中,定是生意不佳。
吆喝叫卖枣核桃糕的小贩,行止看来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穿着有些单薄,低着头,小心翼翼将一筛温好的枣核桃糕捧在胸前。
巷子有些阴暗,他的容貌也由此沉入暗色中,“公子,买点枣核桃糕吗?上好江南枣核桃糕。带回家给夫人孩子尝尝,小本分人家自己做的。”
不过一句话,我心中一动,便将他筛中所有糕点买了下来。
拿纸袋掖在怀中,那一声“谢谢公子”淹没在身后风声中。
怀揣了枣核桃糕,回到屋中,待要坐下来拆开尝尝,却见夜冷轩坐在我床边,似乎有些不悦。
“墨儿,今日是到哪里去了?”
“昨日吃了酒酿,未带够银钱。一位楼姓公子替我付过,今日是去还他。”
“为何不与他人说一声?”
“不过是区区小事,我自己一个人足够。”
“城中这几日有花灯会,今日回来……本想带你同去,”他沉默的看了我片刻,指了指我手中的一大袋东西,“我看看墨儿买的什么。”
说道这个,我坐到他身边,兴致勃勃的拆开来,“方才遇见小贩,是自家做的枣核桃糕。”
伸手戳了一只,塞进嘴里,递给夜冷轩,“你也吃。”
核桃糕的粉末渐渐融在嘴里,有些干涩。夜冷轩蹙额看这拆开纸袋里的东西,半晌,突然大声呵斥:
“不要吃下去,快吐出来——”
被他如此突然大喝一声,我有些怔怔,干涩的喉咙也不由自主的上下微动,而包裹在嘴中的东西,也随之滑了下去。
“墨儿,这东西里面被下了药,是谁给你的!”
眼中夜冷轩餂怒的模样,在视线中一点点模糊起来,一分为二为三。他抬起我的手来,被他触及到的地方,迅速烧起滚烫的温度,火烧一样,几乎要皮开肉绽来。
“墨儿。”意识有些不清,迷朦中只听见了夜冷轩焦灼的喊我。抱我时,身体温度过分滚烫,他的触碰带来冰凉的对身体温度的灼烫有所缓解。
像是一块冰凉的玉石一般,我不由将身子贴上去,想要索取更多。手缚上他的身体,舌尖触上他修好的脖颈,丝丝凉意从舌尖穿至全身,过分快意使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耳中已听不清多少声音,舌尖添过的唇,微微张开来,对方也有些气息不稳,却像一味克制着。双手有些不听使唤,我颤抖的去解他的腰带,双手被闹闹裹住,转了力一推,便被欺身压到床榻上。
竭力想要抱他的双手无力挥动后,被他束了稳稳压在床榻上,低头含了芬芳,辗转揉弄,便将手探至身下,一把将底裤与亵裤撕开,将那不安分的东西牢牢掌握在手中。
熟稔的掌控我的敏感,起落间膨胀的欲念冲至顶端,一泄而出。
汗已将全身打湿,渐渐凉下来之后,便不再有之前的滚烫。无力瘫在床榻上,却见夜冷轩吩咐几位侍女帮我清洗,随后便又寻了御医来。
“是什么药。”
“……墨公子中的红丸,是催情药,无方可解。皇上,这究竟是谁给的?”
“定是有人刻意的,连带几月前的媚药,定时有人故意所为,此事……我定会查得水落石出。”
片刻过后,听得那医官迟迟疑疑的问:“皇上,墨公子怕是没那个体力了,不知您那个……怎么是好?”
默然过后,却听得夜冷轩压低了声音,“让人给我备了凉水,要快。”
十二.花灯意浓
第二日夜冷轩过来,我抵死都不愿从被窝里出来,昨夜迷迷蒙蒙像是做了个梦……与夜冷轩的梦,今日起来便看到他,回想起昨夜,周身滚烫,百般轻薄,便像又中了药一样热炙了脸颊。
最后是在夜冷轩强硬威逼下,将我拖出来,遂心玩偶一样亲手帮我换上衣服。玄色绦衣抹藤紫金,掌宽带束缚,一色云骨簪,镜前一看,竟与夜冷轩所着几乎一样,不过是身型显瘦低一些。
两人都是风姿绰约,再加之这般占有欲一样的装束,被他携出门去行在人来人往的街市上,也许不单单会是惹眼罢。
“上马——”墨府门外,骏骑飞驰掠过,马上俊逸非凡的男子弯身下来,勾腰将我抱上马背。
“墨儿,抱紧了——”缰绳一纵,妩媚一笑化在长风中。双手紧紧绕在他腰间,脸贴上他的脊背。隔了衣料,依旧可以感觉背部的柔滑,细腻凹陷的背部沟壑。
禁不住把唇贴了上去,只觉他轻轻动了一下:“墨儿,不要乱动。”
马身也随之晃了晃,我气息不稳,险些掉下去,索性闭了眼来,将他的腰勒得更紧,心中只愿永远不要放手。
下马来后,所见是黄昏光华濯濯的晴朗镜湖,湖边树上都绑上结绳,各色细致精巧的灯码在树下,还未至夜,灯主忙活着备灯,只等夜晚降临时闹腾的时候放愿。
做灯守灯的,都是普通本分人家,守着这些灯,红色光映了面目,喜气冲了印堂。
我见那些放愿的灯,各式花样,十分别致,捻一只在手上,灯主乐呵呵道:
“贵人公子爱这灯,夜间打了灯晌便来放灯,灯愿放到河中灯神大人那处,有愿现愿,有缘显缘……”
这都是普通纯良人家的静好心愿,放逐随灯,时好时坏都交予臆想中的灯神来抉择。我本是不相信神的,独独信仰着旁边这男子,便想要祈个灯来放。
我指了指那堆还未成灯形的竹篾和染纸,问那位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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