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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夫人-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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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红了眼,痛苦到难以控制。
就像那日,邸花别苑时莲毒袭身时,那种痛苦,也许还不及他十一。
他又不言语了,止了声时,身后男人交谈声音被骤然放大。
橄榄色袍子的男子取下蓑衣,“……那么当初皇上下旨将贺夫人逐出宫去,是另有隐情。”
“可不是?听说楼泽意谋不轨,甚至对皇上身下西域毒蛊,罪不可赦。皇上要保全贺夫人,才以此下策赶走他。”
灼城不言,神色平静,未在看我,似看桌上瑕疵,面无表情。
糖浆小贩叫卖,小木槌敲在铁盅上,卡塔作响。
他突然说,“不知京城膏糖味道如何。”
我看了看外面,大雨滂沱,卵石一般从屋檐扑簌簌滚落。不过片刻,我说,“你要吃,等着,我去给你买过来。”
他却没有说话,侧过头。
我站起身,以外衣罩在头顶,顶着大雨就出去了。本以为雨太大,小贩躲在对面屋檐下就不走了,没想追出去,小贩人影也不见了。
本就想作罢,想起明日就会离开这里,灼城唇边染霞模样,孩童一样眼神。再不犹豫,沿着声音方向便跑了过去。
追了一段路,在小巷子里追到了,回头来护着怀里的东西,周身湿透。
刚进那小铺,想向他炫耀一番,却见刚才坐的地方,已换了他人。再在屋里四下寻,灼城不比他人,一眼便能望见,寻了几次,却没有见人。
那红色糖葫芦靶子,依旧静静躺在墙角。墙边桌上的人嬉笑着,却不是他。
问了店小二,店小二说只见银子放在桌上,却没有见到人。
以为他是又看到别的什么东西,便抱了东西立在屋檐下等他,不觉又听到店里男子说话。
“……楼泽如今被囚禁起来了,跟废人没什么差别,贺夫人罪名被赦,皇上前嫌不计,亲自迎驾贺夫人回去,那日在邸花别苑……”
“那日邸花别苑,皇上当众给贺夫人跪下,那男宠却不识抬举,冒天下之大不韪,竟拒绝皇上,当时那场面……”
门外一辆马车停了下来,一个官人下马车来。我认得那人是谁,很快躲到角落。
刘绍并没有想到我会在这里,加之一见他下马车,方才那几个蓑衣男人很快迎了出来,恭恭敬敬的拜会刘大人。
刘绍取了斗笠,神情严肃,也不客套,不作多言。那几个蓑衣男人看出端倪,问他是什么情况。
刘绍压低了声音。
“楼泽死了。”
四个字,那几个男人刚开始并未觉得有什么,从大笑“死得痛快”,慢慢笑容变得僵硬,面面相觑。
刘绍再重复了一遍,“宫里人再三保护起楼泽,他死不得,这一死,皇上……不知这事到底是谁干的,宫里正严加盘查,九皇子不在宫中,一切事务交由玉娘娘主持。今夜封了皇宫,一个人也走不掉。”
我反复忖度这四个字,黑暗里全身体温骤降,被冻得瑟瑟发抖。我怀抱东西,往胸口裹了裹,抱紧自己的胳膊。
楼泽死了,楼泽给夜冷轩下了毒蛊。芙蓉双生蛊。

六六.旦夕之隔

“御医彻夜守在皇上身边,大半夜过去,皇上却一直昏迷不醒……却无方,今日宫里已派人去找顾药师,毕竟事关重大……”
“宫中如今出了许多大事,刘府也不敢呆了,只怕有个万一,事情牵扯上来,只怕身家性命都难保。”
刘绍说着话,将帽檐压低,被几人簇拥着进了屋,随后又说了许多话,我静静站在角落,黑暗无边,天上无月,暗处阴冷得让人害怕。心头像被人开了个大洞,我闭上眼,竭力不去碰那处,竭力什么都不去想。
心里越空,却觉越怕。一盆在冷窖里晾了多年的凉水,从头顶泼了下来,从肌肤,冷进心深处。
要在句子最末的的那句话,我还是听到了。
“只怕会连顾药师都束手无策,何况宫中出了那样的事,九皇子……”
刘绍尽量压低声音,若换做他人,也并没有许多去认真要听几人说话。却独有我,是认得刘绍的。
我丢下手中,一把拖住刘绍。
刘绍万万没有想到回是我,本以为是无聊之人,突然回头来,由惊转怕。
我握住他肩膀的手在发抖,声音却出奇沉稳,字字顿顿,“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刘绍声音低到连我都快听不见。
“贺夫人……”
他正了正声,“皇上昏迷不醒,宫里……宫里已经乱了,九皇子他……”
“九皇子怎么了!”
他怔怔看了看我,“贺夫人,您最好不要回去,宫里很危险。”
我一把丢开他,便往外跑
突然人群四下散开,只听见一声巨喝,车夫扬鞭撒在惊马上,马蹄急速踏过泥水,飞驰过来,险些刹不住,泥水四下飞溅。
车停在我身前,马车里,白衣男子揭开帘子。“小墨,上车!”
突然见到马车,却见灼城竟在车上,心里不由一惊,却不再问。他伸手将我拉上车,坐定。
雨飘进来,风穿窗而过,他扶着窗户。
我怔怔,魂魄都似飞走,将他紧紧勒向自己,“宫里出了事……他出了事。”
我说,“对不起……我只求你,只求你这一次。”
他声音祥和,毫不犹豫,“这就是带你去宫中。”
他对车夫几乎是用吼的声音,“不要把命当命,若是慢了,让你身首异处。”
雨哗啦啦砸在车上,我放开他,坐在角落,闭上眼,眼前一片暗红。
“顾朱弦已经去了宫中,不会有事。练武之人体质不必常人,几日都不为过,何况这一夜。”
头深深埋进手心里,我重重点头。
** **
宫中大乱。
宫人衣冠不整,从宫室鱼贯而出,由童九派黄门看管,俱候在琼央殿外。
马车在宫外等候,我跃下车,牵了马厩里一匹马,拉了缰便往寝殿去,越过人群,马不能及时止步,我从马身上跃下,跌在殿外。
玉面站在廊上,候在门口,见了我,欲言又止,却终于没有说什么。
推开重重宫门,最里殿里,童九守在龙榻边,顾朱弦对几位御医说着什么,突听得有人进来,侧头来时,一惯眉头倒锁。
“贺即墨……你来作什么!”
“为什么每次遇上你,都有麻烦事,”他这次却似极不满,看到我时,又有几分不忍来,“若是一早把事解决好了,何至于成今天这样。”
他冷嘲热讽,却正狠狠中我心,最柔软那一处,兀的钝痛。龙榻上躺卧的人,视线中的白色模糊起来。除了一味的白,却像什么都看不到一样渺茫。
“皇上怎么样?”
“蛊是可解,却有更麻烦的事。”
我松了口气,随后心更寒,“醒来后还是不是这个人……顾药师,这是什么意思?”
御医进进出出,回答皆是无声。
风不时灌入,吹到脸上刺痛,门又再开了,顾朱弦突然不语。
“究竟怎么样?”我急问。
“祖师留下过解蛊良方,需要化去中蛊人所有武功,若要解蛊毒,并不难。”
“只是还缺一味药。”
“什么药?”
“天蚕灵芝。当日西域使将这唯一一株奉给朝廷,朝廷丢了这唯一重要的东西。”
我说,“难道就没有第二处?下旨,这便是将京城……不,将天下翻过来,也要找到的东西啊,怎么不去找?”
顾朱弦喝斥说,“当初赵良嗣走时,带走了就是这天蚕灵芝。赵良嗣逃走,宫中兀的少了这绝无仅有的天蚕灵芝,本想着先王一死,朝中也无人需救急,也就此作罢。九皇子没有追上赵良嗣而折返京城,实则谁都想不到,天蚕灵芝今日竟如此救急。”
“九皇子现在在哪里?”
顾朱弦脸色倏然一变,“你找他……作什么?”
“皇上性命堪扰,清亦掌管大军,此时怎可不去寻?”
顾朱弦突然摇摇头,“贺即墨,你还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不仅关乎赵良嗣,不只关乎天蚕灵芝。”
我倏地的从椅子里坐起来,“不仅关乎赵良嗣,不仅关乎天蚕灵芝,难道如今宫中还有人谋反篡位?难道……”
我脑子顿中顿时一僵,突然明白了刚才到现在为何一直神色恍然,怔怔转头看着顾朱弦,“难道是清……”
“顾药师,不要说得这么难听。这不是篡位,江山本该易主,哪来篡位之说?”
话音刚落,突然脚步声响彻,整个寝殿如遭惊雷击,屋顶,门外,廊上伏立,众人正讶异间,门外走近一个人来。
玄衣黑襟,气度清幽从容,神情却淡漠安稳,成竹于胸。
黑衣收束,如玉石雕琢的面颊,唇轻微张合,没有一丝感情。
“今夜好好看守这里,一个人也不能放走。”
我倏然惊呆,“清亦!”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却似没有看到我一样,对着身后殿门说,“哥哥,你也真是无用之至。”
我顿时有些无法相信,回头看了看顾朱弦。顾朱弦咬紧下唇,神色苍白,却略略向我点了点头。
有官兵上前,用绳索将顾朱弦束缚,带走。
他回头看我,过了好久,才冷冷说,“墨哥哥。今夜以前,我心中念过很多次,若今夜你不来,我便让赵良嗣带着天蚕灵芝从淮水连夜赶回来,救哥哥性命。很可惜,你还是来了。”
“赵良嗣是你放走的,天蚕灵芝是你让赵良嗣带走的。”
他说,是。
“楼泽……也是你杀了的。”
他毫不犹豫,“是我杀的。”
我咬牙,将最后一句问出,“当初你被赵良嗣俘虏至敌营,其实不过一出苦肉计,演给皇上看,好让他信任你。”
他淡淡道,“不错。只是未想到哥哥本已察觉我心,故意重伤赵良嗣,重伤哲别,以让赵良嗣招供。赵良嗣并未出卖我。”
我心顿时凉到谷底。
面前长成皇子,在四舞的火光下,神情却显有些狰狞。这是那个人么,从前那个于是无争,与人无害的淡漠少年到底到哪里去了?
我顿觉周身寒冷,“清亦,连你也学会不择手段了。”
“这不算的不择手段,只是取回我该要的东西而已,并且早该属于我了,”他说,“墨哥哥,我早就说过,但愿从此不要见面。这件事不不想将你牵扯其中,一早便提醒过你,可是你偏偏不听,你真让我失望。”
他敲了敲墙壁,“哥哥已经如此,不可挽回,这皇位就该属于我。”
我紧咬唇,银牙玉碎,“清亦,你这不仅是谋刺篡位……还是亲手弑兄。”
他却不再理我,转身欲走。
“九皇子!”
他停下来,回头。
我说,“你要皇位,没人妨碍,我要天蚕灵芝。”
他说得很轻柔,“墨哥哥,你要天蚕灵芝?皮肉之苦,无妄之灾,我不希望墨哥哥受那些罪。等事成以后,我自有办法留哥哥一条性命,不过这江山,他妄想要收回。”
他低声,在我耳边轻言,“墨哥哥,我早说过,你会后悔。”
他轻挥衣袖,黑衣军将严守门外。
出门前,他看着我,淡淡道,“明日此时,琼央易主。”
** **
殿门被重重封锁,清亦并为束缚我,但却派重兵严加看守,我稍有动静,窗外便会黑影攒动。
清亦又来过一次,只是进里殿看了看,出来走时,却连看都不再看我一眼,径自出了殿。禁卫黑影随后簇拥在门口,守备森严之至。
我坐在冰凉大椅上,却越来越冷。我将头深深埋进手心里,连颤抖无力,手脚发麻,筋骨似被人拔光一般。
以为放下了,许久过去,也该作罢了。本以为就算天各一方,即使爱又恨着,从此是陌路人,只要想着远方有他在,偶尔从市井茶余饭后听到有关他的消息,功成伟业,万民赞颂,也是好的。
可是却偏偏将这最后一点念想都剥了去,一点余地都不留。
也无怪,夜冷轩是太信任清亦,将宫中全权交由清亦掌管。清亦比谁都熟稔军中情状,两年征战,历经生死,朝中大军可谓个个是他心腹。
只要能出去……只要出去,找到赵良嗣,夺得天蚕灵芝,救回他一条性命,就算殒命,又何妨?
只是逃出去,只是不易。
我背倚靠在门旁,突听得有人喊我名字。
“贺夫人,贺夫人……”
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我嗫嚅的喊了声,“童公公?”
良久,角落里传来一声熹微的应答声,回答了三次,才被我听清。
童九突然开口,“贺夫人,事已至此,奴才有些话要讲,若是不讲,只怕此生都不能有机会,再亲口告诉您。”
“贺夫人,是否还记得两年以前,江南那一行?”
“那日贺夫人独自外出,带回许多枣核桃糕。有人暗中在里下了催情药,红丸。而贺夫人体内莲毒,是需极收敛才能压抑毒性,经不得丝毫激了心脉之物干扰。红丸性极烈,贺夫人武功被废,莲毒自然也由此收敛起来,一段时日,甚至与常人无异。红丸扰心,贺夫人体中莲毒渐渐有了显露迹象,皇上让奴才追查此事究竟是谁做,终发现是岳麓宫的人。皇上从未如此动怒,也因此重伤灼城。”
“那夜,莲毒扩散,圣上习莲心种魔,魔心也由此引发。一面要给你解毒,一面强抑制体中几乎破体,禁锢多年的魔性。”
【童九,给我端一桶凉水来,越凉越好。】
“你走后,刘绍百般为难你,皇上前往江南,是为知你是否安好,也是给刘绍惩戒。那天圣上见你,却不忍认你。以奴才多年在皇上身边,探知皇上性情,皇上定是怕认了你,便克制不住要带你回去。而皇上已身中毒蛊,无力保护你。那日你走后,灼城来找过圣上。在灼城发现圣上已失大半莲心种魔真元,将他所伤,这才知道,圣上原来在送走你时,已将毕生所修真元给了你,贺夫人。”
“贺夫人,你可以想想,灼城为何总不能靠近你。不是莲毒作祟,而是圣上怕你被伤。楼泽曾怀疑过莲毒在你体内,圣上一再替你掩饰,最后甚至不惜亲手将你送走。”
“……圣上将真元注于贺夫人身体身体,在护的同时,克制莲毒,也是他克制自己最后的方式。”
“皇上散功,从那时便开始时常呕血,失心,暴戾,偶尔还会……像发狂一般。不过在人前,皇上都是一再克制,这一切,只有奴才最清楚。奴才陪了皇上近三十载,皇上心里怎么想,奴才怎么会不清楚?”
“皇上曾经待沈公子,是觉得亏欠他,所以想尽一切方法对他好。而皇上对你,却与所有人都不同。”
“贺夫人,贺夫人。你知道皇上为什么要赐封你贺夫人么。当时皇后尚在,以贺夫人赐封男子,加身皇袍,入殿听政,已与一国之母无异。难怪皇后会对你如此妒恨,不惜要置你于死地。皇上赐封,这是他能给你的最重的地位,最高的荣耀。”
“皇上为您能舍弃多年真元,弃九五尊赫,甚至自己性命……”
我将脸深深沉入双臂间,“童公公,你是想让我更后悔么。”
童九轻轻扬起衣袍,扑通一声跪在我脚下,“奴才不是想让贺夫人后悔,奴才这一跪自然不能比得皇上。”他跪着前行几步,趴在我身前,将一样东西置入我手心。
也在此时,突然听得窗外一声,“小墨!”
我以为是幻觉。
一侧墙壁,三声清脆叩响,在屋子里清晰无比。
“小墨!”
听到这声音,黑暗里我顿时惊呆。在转身,突然门外光影撩动,守在门外的几个巨影,在来人一收一合之间,轰然倒地。
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黑暗里我惊呆,随后渐露微笑。
门锁被粗暴的砍断,灼城推开门进来时,只听得外面火光汹汹,是有看守卫察觉到,很快通报他人。
情况很急,灼城不由分说,拉起我,一掠身跃上房顶,月色下,宫室梁上疾步而行。身后是席卷火光和上千官兵,我与他步如行云。
逃到宫外,他径自斩断马车上的绳索。
我大口喘息,“你怎么会……”
他似有些倦怠,“几个侍卫,怎么拦得了我?”
我对他释然一笑,突然想起童九给我那东西,于是在他面前摊开来,顿时说不出话。
“这是兵符。”他说,“童九想让你用它,调运京城大军,围攻赵良嗣,盗得天蚕灵芝。”
玉佩一样的金色号令牌,关乎生死,关乎家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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