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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夫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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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山庄名号带墨字的弟子,不下百个,怎知你要找的是哪一个?不清不楚便闯进庄里来伤我弟子,毁庄中药材……”
“月大哥,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出言不逊,目中无法,不必与他多费口舌,看剑!”
一位年事稍轻的弟子腾身一跃,单脚点至丫杈上,剑身落肩,不挥剑,只拿剑气相逼,庭中少年不与他争,步步退却,以为是处身劣势,一个醒转,少年却已立在那个弟子身后,那要伤他的弟子却浑然不觉。
少年扣指,并不出一招一势,面前弟子的剑气,直往使剑人身上而来。
眼见剑气逼了心脏,我怒火中烧,一身喝斥:
“清亦,你给我住手!”
一个惊心,清亦往后仰了几步,稍不留神,剑气斗转方向,打至青玉山庄弟子右臂上。皮开肉绽,是一道血淋淋的大伤痕。
被重击,那弟子在枝桠上摇摇欲坠。月卧云一个起落将那弟子携进怀里,所有人都往我这边看过来。
抱着之之,我推开房门走出去。房上弟子下了来,受了伤的弟子不自主的呻吟着。方才那棵树下的少年,不带丝毫愧疚,看我出来,难掩喜色。
清朗眸子,倨傲神情,一言一行,都与那个养他教他的兄长如此神似。
“墨哥哥……我一直在找机会出来找你,你……”
“你怎么找来的?”我问他。
清亦走近前来,有些局促,“我随同哥哥来了江南,我听说你在这里。昨夜在邸花别苑门口我见你……”他脸有些晕色,“见你和一个白衣服的男人……我跟上你们的马车,便来了这里。”
“青玉山庄离江南尚还有半日马车程,你怎么跟来。”
“我用走的。”他低头动了动脚,一双黑色云靴沾了泥,有些破败不堪,动时都可以看到脚趾。
他抬头来,“墨哥哥,我好想你。”
我冷冷看他,“你给我回去。”
热芒欲冷,清亦一口气咽息下去,又一口气呼上来,胸前股股的,“墨哥哥,我想带你远走高飞,谁都找不到我们。”
见我不答,一步近前来,“再也不回宫里去。”
停顿片刻,还不罢休,“不会有人再欺我们。”
之之一个劲往我脖子里蹭。我静静立着,面无表情的听他说,“说完了么。”
他摇摇头,“你不跟我走,我就一直在这里说。”
随后转头看看月卧云,“他们不让你走,我现在就去把他们全都杀了。”
身旁弟子一声嗤笑,“这小兄弟,还挺倔。”
“你若伤他们,我一辈子都不再见你。”我说。
之之打了个哈欠,我准备不再管清亦,抱起之之转身进屋。
把之之放到枕上,掖好被子,腰间突然一紧,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双手死死勒住我的腰,下颚触到头顶。
“墨哥哥,我舍不得你,这么久,我一直找机会想要杀了楼泽……我想见你。”
背后一小块潮湿。
我触了触他放在我腰间的手,一瞬间几乎被软化。静默许久,终于狠了心来,紧紧掐了他的胳膊,将他从身后一拉,拉至身前,面向我抵在床榻上。
“你知不知道,你跟你哥哥有多么相似。你越像他,我越讨厌你。越讨厌你,恨不得撕了你,把你插个千万遍,体无完肤。”
我揪住他的衣领,把他往后一推,双腿分开跪在他身侧。
“你不走,我找了绳子把你四肢绑起来,折磨你欲死不能,抛尸荒野。”
“你到底走不走!”
清亦义无反顾的摇头,“墨哥哥恨哥哥,若是在我身上可以解气……”动了动身子,一把解开腰带,一副模样视死如归,“墨哥哥动手吧。”
被我挡了光的脸上,一双眸子忽闪忽闪,险些蹦出泪来,眼睛有些红,连着眼睛下的肌肤也发红。
颤颤看我,下定决心,十分坚定。
怒了目逼视他,不过片刻,松懈下来。我也不过是吓吓他,这副恶棍模样也就摆给他看看,吓得他回了夜冷轩身边。
不想清亦如此执意,我也做不下去了。
叹了口气,我松开他,在床边坐下来。清亦躺在我旁边,小心的喘了口气,伸手拉拉我,“墨哥哥,你愿意跟我走了么。”
双脚在床榻边动了动,靴缝里露出磨损的脚趾来。给他脱下来,丢到一旁,轻轻捏了捏他的脚踝两侧。“疼么?”
他摇摇头,“不疼。”刚说完,我手指触到他伤口,清亦嗓子里极克制的闷闷哼了一声。
“脚伤好了,就回去。”
少年痴看着自己的手,有些怔怔,一言不发。
“累了?”走了那么多时的路,铁打身体也会吃不消。一向坚毅的清亦脸上有些稍纵的倦意。
“恩。”他点点头,垂了睫毛,睫毛闪闪。
一手抚了他的额,凌乱碎发挡了眼睛,他闭上眼睛。
被子搭在脖颈下,他动了动身体,几只指头从被子上方搭出来,努力睁大眼来看着我。因为困倦而终于迷迷糊糊闭了起来。
十四岁御前七步的皇子,动辄千万人性命的身份,不笑时举手头足都是王者天生楚霸之气,此时却真如无知无识的赤子。
睫毛扑在脸颊上,像两只小手。
眼角凹处,鼻梁,薄唇……细腻肌肤,月色里瓷器的质地。细工笔打磨的轮廓,每一细处都完美无瑕疵。
捋上轮廓线,越发有些情不自禁。
这便是当初我舍命也要救他的原因吧。不是见不得他受苦,而是不想看见另一个人,明明舍不得,却因大意要割舍宝贵东西的模样。
能与他如此相似,这世间还能有几人?
深重宫闱,能真情相知又能又几人。
指尖有些离不开清亦的脸,直到门外传来轻轻叩击声。
我拉开门,是月卧云。
因为清亦伤了青玉山庄弟子,他有些不快。脸比往日更黑了一些,一双皂靴递给我,说是随便找来给清亦的。
我谢过他,他却在门口静默站着不动了。
“小墨……师父要你今夜去找他。”
我有些惊愕。一来是顾药师一直不愿见我,今日突然找我,却有些奇怪。二来是月卧云的神情,古怪不说,还言语支支吾吾。
只是看他心情不大好,便不再多说。

二九.明月君来(中)

青玉山庄很冷,庄上仰视半宵山,云雾萦绕的削壁,青苍泛白,荒寂幽寒。而实际上,半宵山比它看上去还要冷。
一位弟子把我引至阁子前,不过在门外小心翼翼传了句话,便又不再走了。
“师父稍时便过来,墨公子可先等等。”
推门入了屋中,那位弟子便已离开。
在屋中等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不见有人来,便私下走动打量了屋中陈设。
陈设简约,房舍宽绰,一吊赤色珠帘,隐隐晃动,帘背后的东西也有些模糊。只是较近一些,可以看到一尾琴,放在帘子正后。
案桌上有一幅画,几卷书,有些陈旧但整洁。画是春日河亭,画尾寥寥款款落了“顾朱弦”三个印字,朱砂笔,藤蔓字。
顾药师顾朱弦,也理应该是如此清雅的人。
案桌中间放了只茶壶,不闻茶味,熏熏却有些酒意。刚伸手要开盖,却突然听得屋中有动静。
是两个男子交谈声音。一人从里屋往外走,言语声越来越大,所以到这时才引起我注意。
走近的那个人,似乎有些激动,“……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你喜欢拿命开玩笑,若是不在乎,这也不只你一个人的命……”
另一人因为离得有些远,隔了墙,似乎有些虚弱,只能听出断断续续的说了些话,也不确切。
靠近那人便又说了起来,“你若再去找他,不管为了什么,死活也与我顾朱弦无关了。”
这次声音更大,越发激愤,几乎要跃墙而出。
本以为从里屋会走出人来,不想过了良久,却依旧没有丝毫动静。
等了许久,不见有人,里屋也不再有动静。也不知方才顾朱弦与谁说话,只是明明是门墙中传来的声音,人也该走出来才对。
顾药师明明在这屋中,特意叫我过来,却又将我晾在外面不出来见我。
“顾药师。”我走至偏门前,压低声音,“顾药师。”
没有任何动静。
“顾药师——”以为是听不见,大了声,伸手要去敲门,忽然门吱呀一声,却自己打开了。
外堂门开着,是风吹开的。
顾药师不答,也怨不得我唐突,索性走了进去。
这侧屋也生的怪,屋中没有丝毫陈设,独有一只香炉,四方梁柱。屋顶泛着盈盈水光,是屋中凹陷的池,白色华沿的一口巨大汤池。
我吓了一跳。惊诧顾药师怎么弄这么大个澡堂在自己里屋里。
小小瞥视一眼泛着腾腾热气的汤池,险些收不回视线。
池中浸浴着一个男人。
湿漉漉的长发,乌黑的海藻,凌乱的贴了在身上,与雪白肌肤相衬,是让人咋舌的刺目。
我以为是顾药师,站在原地试探的喊了几声。
没有回答,甚至动都没有动一下。
再看了那男人一眼,却发现了一些怪异的征貌:除开贴身乌发,身体上还有些诡谲的红色蔓,浸了水,更似无数只喝饱血的蛇。
腥红的纹路,包裹男子似没入一团火焰。
他胸前的池水也是红色,殷红的色泽。
站在原地,脑中突然一片空白。
这藤蔓,再不会长再第二个人身上。
借着池水幽光,灼城身上的纹路突然有了变化。
红色一点点变深,深到近乎为一种粗糙的褐色,不时却又再渐渐浅回来。
循序而进,深浅交叠。
池水雾气腾腾,笼了他的雾气,周遭光晕明灭。
灼城一直闭着眼,似乎一点动静也不能觉察。看来伤得不轻。
我走至他面前,想对他身上莲纹看个清楚。越是靠近,他身上的纹路蔓延越多。停在他一步处,莲纹已经延伸至他脸颊一侧。
从脖颈血管,延伸到太阳穴,和右侧额顶。
整个人如同被一朵诡谲妖异的莲收拢,细长纹路是莲藤,一双双手。
我倒抽一口凉气。
被发挡住的眉心,黑色背后一小点颜色变化。
颤抖的伸出手,抚开他额定的一缕发。
指尖触到他额顶,是一朵小小的,三瓣红莲。朱砂美人痣一样,一小团火焰在眉心。
一股奇异的感觉从指间流过,滚烫的灼烧的错觉。
整个人身体好似苏醒过来,泠然看到的是一双缓缓睁开的眼睛。
很慢,一点点拉开那一条缝隙,半张合的是乌黑幽邃的瞳仁。
冷冷的眼神,好似过了百年一样长。
灼城睁开眼睛。
刚好对上我的目光。森然的看着,久久。没有一点表情变化。
指尖点在他额顶,我蹲在池边沿,他在水中,不过一只手的距离。
脑中一片空白。
太安静,像墓地一样,我面对的是一尊漆黑的无字墓碑。
只希望能有点什么声音。
却在此刻,空荡的长廊里传来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
——“顾朱弦,我主公到底怎么样了?等了这么久,也不见有什么好转。”
——“你自问你家主公这次遇上的是什么人。伤深重,岂是一两日的事。”
——“主公神功盖世,谁会有能力伤到他……”
——“你只知你家主公武功盖世,也不知你家主公自残本事也是一流……”
——“……”
静默片刻,女子突然又发话了,“顾药师,我且去看看主公伤势。”
声音是从一侧偏门传来的。这间屋子里有偏门少则十堵,再加之回声,完全无法辨知声音方位。
而这偌大空间里,空旷无物,除了面前这热腾腾浴池,没有丝毫可以纳身的地方。
我看了灼城一眼,他依旧木然的看着我,没有丝毫动静。
越平静,越可怕。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看了眼脚边池水,索性一闭眼,深吸一口气,捏着鼻子跳了进去。
最为可怕的是等待。
手有些握不牢,水一直往鼻腔里逸,一路酸胀扩散到眼周围。
“主公!”女子声音从水面上方传来,水浸入耳中,听到一切都瓮声瓮气。
身子抑制不住要往上浮,我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摸索许久都没有可以拽牢的。突然一只手将我胳膊拉住,只是轻轻一引,我整个人在水里撞上了一个身体。
手是灼城的。身体也是灼城的。
坚实的胸膛,劲瘦腰肢,完美身形线条,被莲纹覆盖。水中莲纹,光滑的色泽,比它真实的模样还要诱人。
女子的声音还就着水声源源不断传来,方才憋在口中的气息早已用光。此时在水中满目发烫,气血上涌。
头钝痛,胸口被强力推压着,几乎背过气去。
女子还未走,却已经完全把持不住。
视线也开始暗起来。
“玄凤,你先出去。”
头顶上方的声音却听得无比真切,救世佛陀一样的声音,凉凉冲击经脉。
我以为噩梦终于结束了。
浮了身子想出去换口气。刚刚立起身体,头顶却被按住。
狠狠往下按下去。
力量过大,连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便这样一直往下沉,捂了嘴的手也松开来。
头抵上他的身体,口鼻中涌出气泡,腥苦的池中药水逸进嘴里,呛进腹中。
我剧烈咳嗽起来,苦味刺激咽喉,随即而来的又是阵阵干呕。
太过痛苦,身体皱缩成一团。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

三十.明月君来(下)

斜阳渐渐淡了,淡如玉黄色的月。
暮秋的杏林,金色茫野,白衣小少年吃力的举起弓,拉不开弦,却抬了弓对着远处天空中一只茕茕的孤雁。
箭矢无力射出,在空中不过娇零零打了个转,便又笔直的落回来。
眼看便要往仰头的少年脸上射来,一直在他身后静静站着的俊颜男子,一个跃身将他掠进怀里,避过那只箭。
【墨儿,兵器森冷,怕会伤你。为何执意要学?】
【冷轩哥哥穿龙袍坐在朝堂上的样子,还有带兵南归凯旋,骑马拉弓的模样……墨儿觉得好好看。墨儿想有一天也能像冷轩哥哥一样,被千万人叩拜仰视。】
童言天真无扰,薄得一捅就破。
男子英武倨傲,这句触忌的言辞入耳,换来的是温颜一笑。
俯身抱起稚嫩单薄的小少年。
【那我就让我的墨儿……立马横刀,坐拥龙袍,万万苍生仰视。】
疼惜的神情。呵护珍视如瑰宝的神情。
瑰宝一样的记忆。贺即墨的记忆,在水中化作一柯浮光。
是昏厥前的幻觉。
睁开眼来,酷刑依旧继续。
绝望的气息如此强烈聚拢我,眼前黑暗着,张牙舞爪的是锁魂的鬼怪。
就这样死去么。
心中突然平和下来。
一双手环在腰际,腰间一紧,力是往上的。轻轻一勾,只觉得胸口突然无比轻松。
久违的气息。久违的呼吸。
我大口大口的喘气,整个人趴在浴池边上。
灼城起身时带起的池水,拍打上来,将我身体包裹。
他在我身旁坐下来,除了黑色长发散落下来,身上没有其他蔽体的东西。
“你倒是玩得高兴……现在怎么,没有力气了?”
我卡住脖子,一口水从嘴里呕出来,伸手擦了擦,“我看到你恶心。我看到那几朵莲花就想吐。”
轻声的笑息,半是愉悦。
他坐着俯下身,将我的脸拉近他的脸。
食指戳上我的额顶,轻轻叹息一样说,“这朵莲花,真丑哇。”
是学我方才抵着他眉心的神情,学着我的语气,沉声往上提了些调子。我霎时语塞。
他又继续说,“害我玩得爱不释手,恨不得捣成花汁一口喝下。”
一个翻身趴在我胸口,呼吸落在我头顶,“早知道就早些带你回宫中,一次一次,慢慢玩。”
指尖从脸下的轮廓滑过,“我的小美人,吃了不少苦,还细皮嫩肉的。”
“心痛欲绝是什么表情呢。”他俯身舔了舔我的睫毛,低声笑了起来。
“真喜欢看你痛的样子。羞愤的眼神,痛却还要极力压抑着,”放在我肚腹上的手,轻轻动了动,解开腰带,丢到一旁,“让我来尝尝,现在又是什么味道。”
手伸进衣服里,就要往下探去。
知道他受伤,体力尚弱,我挣扎无果,一口咬在他肩上。
没有痛咽的声音,也没有想象中的震怒。
只是他在我身上的动作却在此刻凝滞了。
支撑在我耳际的手,将我脸上的发抚到耳侧。漆黑的瞳仁落到我脸上,着了魔一样,一点光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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