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狸滚滚 作者:苏香兰色-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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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吃饱没？”捏了捏他的手背，看着他因上次的病又瘦下不少，东方不败询问。

东方狸“恩”了一声，东方不败便付了银子给小二带他出了客栈。

那唱戏的台子是搭在镇外的空地上的，下面还摆了许多的位置。

不过这位置自然也是按价钱来分的，第一排都是有桌有椅子，桌上还备了不少吃食；而后面的便与第一排离了三尺远，摆的都是圈椅；最后面便是一些随意放置的条凳了。

二人到时，人已经挺多的了，不过那些人大都是往后面坐，第一排的位置却是空了不少。

付了银子后，自有人殷勤的领他们去了第一排视野开阔的位置坐下。

这种氛围东方狸却是没经历过，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左右张望，看着后面坐的那一大片的人，眸里满是惊奇。

看着他那模样，东方不败嘴角弯了弯，从二人中间的小几上端了杯茶递与他。

接过来喝了一口，东方狸又将茶塞回他手里，指着台子角落里拿着各种各样东西的人问：“他们是干嘛的？”

“是配合台上唱戏的人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东方不败解释。

“哦！”东方狸应了一声，又等了一会后见那台子上还时空空如也，不由又看向身旁的人，“怎么还不开始？”

“这不是要开始了。”见台上出来了一个人，东方不败将他的脑袋转过去。

东方狸一见，便安静的坐好来看了。

台上的人报了幕，第一出便是有名的“窦娥冤”。

乐声响起，一个老婆子走了出来，“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不须长富贵，安乐是神仙。老身蔡婆婆是也，楚州人氏，嫡亲三口儿家属。不幸夫主亡逝已过，止有一个孩儿，年长八岁，俺娘儿两……这里一个窦秀才，从去年问我借了二十两银子……”

看着台上的人，东方狸倒是挺有兴趣，眼也不眨的瞧着。

东方不败目光落在身旁人身上，见他看得目不转睛，心下倒也高兴。有一口没一口的饮着他塞到手里的茶，余光偶尔向台上瞟两眼。

台上一个女子走了出来，做探头状，“婆婆索钱去了，怎生这早晚不见回来？”

瞧了许久，新奇劲过了，东方狸便有些坐不住了，余光瞄了眼身旁的人，伸手在小几上抓了两个核桃在手里。

“嘎嘣――”

捏开一个核桃，取了里面的果仁送到嘴里，东方狸这才又向台上看两眼。

先还是边吃边看，到了后来，便干脆低头“嘎嘣”不断的捏开核桃吃起来。

台上正演到窦娥被诬告杀人之罪。太守抓了她在堂上严刑逼供，窦娥因着不忍心婆婆连同受罪，便含冤招认药死公公，被判斩刑。

台下不少看戏的人都红了眼眶，个别坐到第一排的小姐、妇人还拿着手帕低声哭了起来。

于是，东方狸那掰着核桃的声音便显得刺耳起来，众人寻声望过去，见他吃得如此欢乐，不由皱了皱眉。

东方不败自然也看出他没得耐心了，见他连着吃了好些个核桃，便将手里的茶送到了他唇边，一边喂他喝着，一边冷冷的扫了看过来的人一眼。

那些人被那利刃般的目光刺得心里一寒，赶紧收回了视线，然后看着台上再不敢挪眼。

就着他的手喝了半盏茶，东方狸舔舔唇，又投桃报李的将手里刚取出来的核桃仁塞到了他嘴边。

见他吃下后，东方狸又将手里的核桃壳抛到了地上。

“哗啦”的声音传来，却是没有人再敢看过来了。

在小几上看了看，东方狸又拿了个安石榴在手里，将其掰开后欣赏着里面漂亮的浆果。

见他虽然没怎么看台上的戏曲，但坐在那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东方不败便也不说甚么，只在一旁陪着。

掰了一颗粉红色的浆果到到嘴里，咬破后，甜而带酸的汁在口里蔓延开来，东方狸觉得味道很是不错。

带他来看戏，他到成了来吃东西的了。看着他低着头，露出光洁的后颈，白皙的指剥下一颗浆果，然后送进嘴里，东方不败眸光一热。

感受到了他的视线，东方狸偏头，想了想拿了放在腿上的半个安石榴递给他。

东方不败顺手接过。

看着他握在手里，却没有要动手去吃的样子。东方狸干脆又从自己手里的安石榴上剥了两颗浆果下来，然后送到他唇边，“甜而带酸，你尝尝。”

东方不败自然不会拒绝，张口将他的指尖一并含下，将浆果卷走后，顺便舔了舔他的指。

抽出手指，东方狸瞪他一眼。

“甜而带酸，的确不错。”东方不败笑着道。

将指在他衣襟上擦了一把，东方狸哼了一声，低头吃自己的，不再理他。

东方不败不以为意的扬起笑容，然后将目光投到了台上。

一个半时辰后，三场戏都唱完了，台下的人一边意犹未尽的讨论着戏曲的内容，一边慢慢的散了。

瞧着那低着头一颗只颗慢慢的吃着安石榴的人，东方不败道：“小狸，散场了，我们回去了。”

抬头瞄了一眼四周，东方狸垂下头道：“再等等，等我把手里的吃完。”

看了眼他手里还剩下的一小块安石榴，东方不败也不说甚么，又等了一刻钟，见按他这一颗一颗慢慢吃不定得再吃多久，于是又道：“好了，回客栈再吃。”说完先站了起来。

“不要，吃完了再回去。”见手里大概就剩下二十来颗浆果，东方狸头也不抬的道。

睨了他半响，见他还不动，东方不败眸光一闪，然后突然将他手里的安石榴抢过来，将上面的浆果一把剥了后，尽数丢进了嘴里。

东方狸没有防备，被他这突然的动作搞愣了。

将里面的籽吐在地上，东方不败挑眉道：“这下可以回去了吧！”

“你――”东方狸指着他，脸都涨红了。

见他恼怒起来了，东方不败伸手握住他指过来的手，然后将一直握着的半个安石榴递到他面前，安抚道：“乖，这里不是还有吗？回去我剥给你吃。”

“你才乖！”东方狸斜他一眼，然后甩开他的手。

真生气了？

见此，东方不败眸光闪了闪，开始在心里思索怎么哄他。

谁知，过了一会，东方狸瞪着他突然道：“你抢了我安石榴，要赔我十条鱼。”

东方不败：“……”

合着他不是生气，而是想着趁火打劫来了？

“我甚么时候短了你的鱼不成？”曲指敲上他的额，东方不败哭笑不得道。

“你这几天都不让我吃鱼。”东方狸道。

“呵……你倒是记仇。”东方不败摇头，“谁上你要染上伤寒？吃了药哪里还能吃鱼。”

“我今天药不是停了？”听言，东方狸接道。

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东方不败道：“所以今晚可以吃了，不过只能吃一条。”

东方狸满意的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后，突然回头道：“但是你还是欠我十条鱼。”

无奈的笑笑，东方不败跟了上去。

　52衡山城外

衡山派第二号人物――刘正风欲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于是发帖广邀群雄前往衡山城来见证。

此消息一出，江湖之中顿时哗然；无论有无收到请帖的人尽皆往衡山城而来。

这日里风轻云淡，诸事皆宜，正是衡山派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日子。衡山城――刘府，此时远客如云；真真是好不热闹。

于此同时；衡山城外大山之中――

一少年坐在一块黑色的石头上；微垂着脑袋，握着一条烤得喷香的鱼啃得正欢。

“东方狸，你到底走不走？”一身红袍的男子眼角微微上挑，语气虽冷冷的，却听不出一丝不耐烦。

正将鱼凑在嘴边的人听言；偏头看向他，一脸无辜的问：“走哪去？”

“我昨晚说的话你没听到？”往前踏了一步，东方不败道。

“昨晚？昨晚那么累，早睡着了，鬼知道你说了甚么……”将手里的鱼放下，东方狸瞪他一眼。

见他耳尖一点点的泛红，东方不败再挂不起来冷脸，坐到他身边在他耳旁低语，“累？昨晚是谁喊舒服的？恩？”

一掌推开他靠近的脸，揉揉耳朵斜他一眼后，东方狸道：“别烦了，鱼都快冷了。”说完抬起手里的鱼便要咬下去。

听言，东方不败握住他的腕，将鱼拉到自己嘴边咬了一口，然后皱了皱眉，将他手里的鱼拿下，“已经有些冷了，不要吃了。”

东方狸倒是无所谓，任他将鱼拿走，等到他将其抛到了身后的树丛里，才开口道：“你丢了一条，再烤两条赔我。”

“从欠你的那十条鱼里扣？”挑眉，东方不败逗他。

“不要，这是你丢了我的鱼赔我的，与那十条鱼有甚么关系？”东方狸与他对视。

“我丢的是我自己烤的鱼，为甚么要赔你？”手落在他后腰上揉捏了两下，东方不败反问。

“给我了就是我的，你丢了自然要赔。”踢了他一脚，东方狸催促道：“你还不快去！”

“啧啧！”东方不败摇摇头，“这几年别的不见你长，面皮倒是厚了不少。”在他脸上捏了一把，起身朝不远处的小河走去。

“说那么多最后还不是会去烤。”嘀咕一句，东方狸捡了一根木棍拨弄着面前的火堆。

不大一会，东方不败拎着两条鱼回来了，接过身旁人递来的木棍将鱼串好便放在火堆上烤起来。

“你还没说要去哪呢？”坐在一边等着，东方狸突然道。

“就在这山下的衡山城。”将鱼翻了一面，东方不败道。

“哦！那你要是有事，我们就先过去好了。”瞄了眼他手里的鱼，东方狸想了想后道。

将带来的一些调料洒到鱼身上，又翻了个面，东方不败才抬头看他，笑道：“怎么，快到嘴的鱼都不打算吃了。”

“鱼又不会跑，回来也能吃。”握着手里的木棍在面前的地上无意识的划着，东方狸一边道。

“鱼都烤上了才那么大方……”将鱼又连着转了几圈，东方不败把鱼塞进他手里继续道：“去那里也不过是看看，哪里有喂饱你重要？”前一句还在解释，后一句便又开始打趣。

“恩！”听言，东方狸咬了一口鱼，赞同的点头。

“哧……”东方不败笑笑，望着他继续烤起鱼来。

“好不好吃？”看着他吃得唇上泛着油光，一副愉悦的模样，东方不败将烤好的鱼插火堆旁。

咬了一口手里的鱼，又瞄了一眼那条烤好的鱼，东方狸将手里的鱼递了过去，“你尝尝？”

东方不败看着他道了声，“好！”然后接过他手里只剩下两口的鱼抛了出去。

“你――”

一个用力，将那瞪着自己的人拉到怀里，东方不败覆上他的唇好好的“尝”起来。

“唔……”

片刻后，直到怀里人难以喘息时，东方不败才放开他，手一下一下的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你……你……”一边喘着气东方狸一边瞪他，只是那眸里泛着水光，双颊绯红的模样一点威胁力都没有。

“我？我怎么样？”在他唇上又亲了一口，东方不败笑道。

“你，又扔了我一条鱼……”东方狸指控。

“然后要再赔你两条对不对？”东方不败自觉的接话。

点头，东方狸伸手要去拿那条烤好的鱼。

东方不败先一步将鱼拿在手里，送到了他唇边。

于是，东方狸便靠在他怀里吃起鱼来。

忽然，远处传来铮铮几声。

一口鱼肉咬在口里，东方狸停了咀嚼，耳朵动了动。

扯了一下他的耳垂，东方不败道：“有人在弹琴。”

他刚说完清幽的箫声又响起。

略一点头，东方狸便又重新开始啃起鱼来。

过了一会那琴音渐渐高亢起来，箫声却慢慢低沉下去。

然，那箫声虽低却并不停断，有如游丝随风飘荡，更增回肠荡气之意。

“很好听，是谁在弹琴、吹萧？”将最后一口鱼咬到口里咽下，东方狸转头问道。

“想知道？”一边将鱼骨抛出，东方不败一边取了方帕子替他擦拭着唇。

“恩！”了一声，东方狸扬起下巴配合他的动作。

“那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心里已有了猜测，东方不败唇角轻轻勾了一下，拉他起身。

随他一同站起，手一挥灭了前面的火堆后，东方狸与他之前一后的向着声源地走去。

绕过一块一人高的山石，只见两个男子坐在一块大岩石上。一人抚琴，身侧还立了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而另一人则在奏萧。

握着身旁人的手无意识的把玩着，东方狸静静的听着。

东方不败则向不远处的石壁扫了眼，然后将目光落在那抚琴人身上。

高山流水，琴箫合鸣，精妙的曲子在这一方山水间回响。

突然间铮的一声急响，琴音立止，箫声也即住了。霎时间四下里一片寂静。

“你认识他们？”乐声停了，东方狸侧头看向身旁的人，见他望着下面，不由道。

“弹琴的是日月神教的长老曲洋，旁边的小姑娘是他孙女曲非烟。奏萧的应该是衡山派的刘正风。”东方不败正解释着。猛听山壁后传来一声长笑。

“那人又是谁？”指着那手持长剑突然出现在下面的人，东方狸问。

“那――”东方不败正要开口，那持剑的人却与那小姑娘打斗起来，不过几招，那小姑娘便被点倒在了地上。

看清那小姑娘的脸，东方狸突然“咦”了一声，然后猛的跃了下去。

“小狸――”东方不败皱眉喊了一声。

到了下面后，东方狸直接蹲到了那小姑娘旁边。

“小哥哥？”看清扶起自己的人，曲非烟惊喜的喊道。

“真的是你？”东方狸露出了笑容。

“你小子是甚么人？”持剑的人喝道。

“你又是甚么人？”东方狸斜他一眼。

“这不要脸的是嵩山派的费彬。”曲非烟嚷道。

“不要脸？”抬头看着前面的人，东方狸目光落在他脸上。

被他这一看，费彬当即大怒，举剑便要砍下来。

“找死！”一声怒喝在半空中炸响，一道红色身影飘下，那费彬被一掌拍出去一丈远，倒在地上直接断了气。

“谁让你乱往下跑？”一把将人拉起来，东方不败斥道。

“我哪里有乱跑，你帮我看看她怎么了？”东方狸反拉住他的手道。

随手一指解了曲非烟被费彬点的穴道，东方不败冷眼扫向坐在地上的人。

“属下，拜见教主！”曲阳见到突然出现的人，心头猛的一跳。

“教主？曲长老眼里还有本座这个教主？”东方不败冷哼。

垂首敛眉，曲阳不敢发出一言。

曲非烟从地上爬起来，看看自己的爷爷又看看教主，然后跑到东方狸面前，“小哥哥，我爷爷和刘爷爷只是至交好友，他绝对没有背叛神教。”

东方狸点头“哦”了一声。

“你甚么时候认识她的？”将人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些，东方不败警告的扫了曲非烟一眼。

“恩？那年我从黑木崖下来时她带我到城里的。”思索了一会，东方狸道。

“然后你遇到我让我掏钱的那次？”忆起第一次见到他化为人的情景，东方不败面上柔和了两分。

东方狸点头。

“教主，请您救救我爷爷和刘爷爷。”见他此时心情似乎不错，曲非烟跪地求道。

“非非！”见此，一直沉默的曲阳喊了一声。

看着身边人皱眉望向跪在地上的曲非烟，东方不败抬手掷出一枚响箭。

“属下拜见教主！”

十来个黑衣人突然出现。

“将曲长老等人带回黑木崖，并传平一指回去。”东方不败吩咐完，朝着一处石壁冷哼了一声，带着身边的人离开了。

“多谢教主，小哥哥再见！”见二人远去，曲非烟高喊，然后跑回爷爷身边去搀扶。

一众人离开后，一处石壁后走出了一个青年与一个小尼姑。

、小狸不悦

这日中午；二人到了一处小镇的酒楼里用膳。

“吃完我们下午便回黑木崖。”一边将一块鱼肉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