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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你暖光 作者:叶木四-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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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很快上来了,比学校饭堂的水平高出不是一个段数。红烧肉用的是五花,用酱油浸出好看的颜色,油汪汪的一大盘。梁山也不客气,吞了口水就迫不及待地下筷,一面还叨叨:“靠,真奢侈。谁家这么大碗吃肉啊。唉呀,不但大碗吃肉,还要大碗喝酒。来来来,都喝点儿哈。”
莫桐给自己倒了一杯可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梁山掺了半杯啤酒进去。梁山拍着他的肩语重心长,“唉,老八都要出国了。你刚到咱们班的时候才那么一点儿。”
莫桐笑着要打,“说的好像你是大人我是小孩儿。”
“可不就是小孩,还是一小屁孩儿。后来为了啥呀,都不和哥哥们说话了。”梁山说话不碍着喝酒吃菜,嘴巴上都是油光,还不忘劝和,“学校里再打再闹,等出了校园还是亲兄弟。”
可能是暑假的劳累让梁山颇有点压力,在扫荡了一半饭菜的时候,成功被六瓶啤酒给灌得有点晕了。不但晕,还膀胱负担过重,有点飘的去找厕所。莫桐连着喝了两杯被掺了啤酒的可乐,脸上有点红,好在人还很正常。在梁山离开之后扭头冲邵乾说:“真不明白酒有什么好喝的,都是苦的。”
“啤酒还好。”
“也是苦的。”莫桐皱眉,“我讨厌苦的东西。”
“你吃的巧克力,可是苦的。”
“那怎么能一样?巧克力甜香多,苦味少。”虽然这么说,莫桐还是给自己倒了一杯纯啤酒,端起来冲邵乾举了举,“敬你一杯吧,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见呢。”
邵乾这才忽然意识到,这餐不是聚餐,而是告别宴,入口的酒都觉得和莫桐说的一样,有点那么不是滋味起来。
莫桐硬着头皮两杯啤酒下肚,终于大约琢磨出一点梁山说的“香味”来。大约是粮食的香,揉在喉咙里,不是那么舒服。
梁山去厕所去了很久,在莫桐以为他掉茅坑被冲走的时候终于看见他又甩着膀子走了过来。饭吃的差不多了,梁山确实有点高,分手的时候让邵乾替自己送送莫桐,先回去了。其实是有那么点让两个往昔的好朋友多说说话,解解心结的那么点意思。梁山总觉得这桌饭最然吃的表面平和,但其实两个人都有点不在状态呢。
下午的工是做不成了。梁山告诉他们自己去告诉刘威下午歇一晌,让他们好好交流交流便一溜烟儿地跑了。
邵乾看着梁山又尿急似的提着腰带跑出饭点,搞的里面服务员还以为是遇见吃白食的,下意识地追到了门口,扭头发现后面的两个才停住脚步。莫桐要拿钱,被邵乾握住了手又赛会裤兜里去。等接过服务员手里的单子,又略有些尴尬。虽然挣了点工钱,但毕竟教堂的钱才给了一部分而已,他又没有全带在身上。邵乾在服务员从疑惑到不屑的眼神下,愣是翻遍了口袋,凑够了三十四块六毛钱。最后莫桐还从自己的口袋里找出了两张一毛的,递给了服务员这才补上。
服务员是个四十来岁的妇女,看来是很不把这种年轻有败家的孩子放在眼里,在数够钱的时候还嘟囔了一句,“毛儿都没长齐,还学人家喝酒。”
莫桐瞪着天真无邪的眼睛看她,反问:“大妈,你说的毛儿是哪儿的毛儿?”
服务员登时憋紫了一张脸,莫桐倒是心情愉悦地先一步出了饭点。
他本来是想,两个人潇洒地走出饭店,最好再在出去之后转身冲着饭店竖一下中指。可梦想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令人悲伤的。莫桐本来还算精神抖擞,出了门被热风一吹,一句话没说就倒下了。
这着实把后面跟着的邵乾吓了一跳,紧跑两步把人接住的时候,莫桐还在笑,不过由刚才“天真”的笑已经变成了醉鬼的傻笑。他伸手捏了捏邵乾的脸,哈哈哈笑起来,等笑够了才长长吐了口浊气,很郁闷地问:“妈,我的床怎么这么晃呀。”
邵乾自然回答不了,事实上,莫桐捏他脸的时候他已经有点拎不清状况了。直到莫桐问出那个诡异的问题,才猛然悟出,原来这是“见风倒”了。
邵乾扶住莫桐,走到他面前蹲下,等人软在背上的时候起身。莫桐胳膊腿儿都垂在他身前晃荡,嘴里还哼哼唧唧,抱怨褥子太硬了,床不结实太晃了。后面的服务员看见外面这一幕,啧了一声冲一旁另一位服务员道:“现在这小孩儿,做(平声)的!”
邵乾不知道莫桐的家住在哪里,自然也没有他家里的电话。背上的人一开始还挺老实的,只感觉颠簸的时候抱怨几句。等邵乾决定把他背到学校现在宿舍,他和梁山他们三个人暂住的宿舍休息一下的时候,莫桐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开始哭。
很安静的哭。起先邵乾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等脖子里湿了一片的时候,还以为莫桐是因为喝多了胃里不舒服吐了黏条。扭头一看,才发现那孩子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只眼角的泪一滴接一滴地往下淌,悄无声息的。到回到学校的时候,背上的人还因为哭泣偶有抽噎。
莫桐的床铺在放假的时候早已经收拾过,铺盖都叠得整齐塞进了柜子里。邵乾三个人在老师的批准下住在本宿舍,邵乾和梁山还睡自己的位子,刘威抱了自己的铺盖过来,睡靠门口的床铺。三个人每天一身的油彩味道,床铺更是从来没有收拾过,只要能刨出自己睡觉的地方就行,以至于三张床怎么都不能入眼。
邵乾的还好,虽然乱,但毕竟还是人住的地方。梁山那里,凉席上竟然还放着盛着不知道哪一顿剩饭的饭缸。邵乾一手把自己的褥子拽下来铺在下铺,将人放在上面。这才发现莫桐根本没有睡着,正睁着湿润的眼睛看着他呢。
“头疼不疼?”邵乾问:“喝点水?”
莫桐呆呆地看着他,眼睛很久才眨了一下,只眨动的时候,就又带了泪滴出来。
“难受了?”
“难受。”莫桐终于出声,“我要走了,走很远的地方,不能考Z大了。”
“好事情。”
“不好,一点都不好。你什么都不懂。”莫桐似乎很嫌弃面前的人,软绵绵的手臂抬起来对着半空扇了一下,“你要是什么都懂多好。”
“喝点水吧。”邵乾倒了水过来,“多喝水醒酒。啤酒没那么大劲儿,一会儿睡一觉就过了。”
“我不喝。”动作和语言似乎有点错位,嘴里这么说,在邵乾扶着他坐起来的时候还是很配合地张了嘴喝了小半饭缸。
好半天莫桐又嘟囔说:“妈,我想吃草莓。”
邵乾没回答,莫桐又补充了一遍,“好想吃草莓。”
邵乾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见莫桐似乎没有睡觉的意思,倒也还算安静。只不过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用各种句子表述了想吃草莓的想法。邵乾开了柜子的锁拿了钱,想着学校前门左拐,那个靠近附近小区的水果摊好像一直都在营业,应该有草莓卖。
出门的时候没有锁门,怕里面的人要是尿急找不到厕所做出什么一生无法直视的事情。
莫桐是真的晕了,大脑里的事情都是片段式的。这两年不长不短,足够他躺在那里慢慢回忆了。门响了一下,莫桐眼神也没往门的方向看,只盯着上铺的床板,好半晌艰难地蹬直腿去够床伴,用脚踩到的时候似乎是高兴极了,哈哈哈笑了好一阵。
等笑够了才说:“邵乾,我喜欢的那个男的,你不知道是谁,哈哈哈,我不会告诉你的。”
一直站在门口从箱子里翻衣服换的人忽然顿住了动作。莫桐继续说:“这有什么?碍着谁了?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我都要走了。”
那人终于恢复了动作,有点迟疑地将衣服换好,重新锁了柜子,汗湿的衣服甩在肩上,关门走了。
邵乾提着大半斤草莓回来的时候,莫桐已经睡着了。不是他走时那么规矩躺着的模样,趴在那里,腿脚随心地摆着蜘蛛似的姿势,嘴巴因为压着枕头而张开,嘴角还有口水慢慢淌出来。
邵乾看了一会儿把不多的草莓倒到暖瓶的塑料盖里,去外面接了凉水冰着。干完这一切再回来的时候又忍不住靠近了看了看,见莫桐眼角还有湿润的痕迹,忍不住就伸手抹了一下,指端潮湿微凉。

45。赠你暖光 。。。

暑假过去两个星期;教堂那边的工钱才结算。出乎邵乾意料,是不小的一笔钱。再攒上一些,就足够他大学几年的学费生活费了。读大学不像读现在的重点高中特长班;不但学费低;说不定每个月还有补贴;再加上奖学金,生活一定不会比现在艰难(96年高校并轨招生;学费激涨)。当然;邵乾觉得现在的日子已经很好了。
莫桐着手出国的事;手续正办着;学校主科的课还是会选择性的过来上。他偶尔过来半晌,上完课收拾书包就走人,这是经过学校允许的,除了着实令人羡慕,也没人说什么。只一点,邵乾觉得两个人的距离已经不是座位前后的差距,似乎是越来越远了。
某一天晚自习,邵乾回去的时候发现秦宇的床位空了。扭头看向梁山的时候,这家伙抠着脚指头打着哈欠说:“秦宇搬宿舍了。”
邵乾耸耸肩什么也没说。他们冷战到已经不知道该继续怎么冷战了,除了会在宿舍教室遇上,完全就是两个陌生人。如今搬走了,倒也还好。只不过熄灯前外宿舍的一个叫王彪的小个子搬了进来,看来也不是挺乐意,嘟嘟囔囔的铺好床铺,把宿舍的人都看了一遍,最后视线落在莫桐空了的,已经被堆满饭盒、书籍杂物的床位上,皱眉道:“这床你们拿八四消毒了没?听说走后门儿的都有艾滋。”
梁山抠脚的动作停了,其他人忙碌的动作也停了。好半天靠门口的范强把头从床上耷拉下来问:“你刚才说啥?”
“你们班那个长得跟豆腐似的莫桐,不是有艾滋吗?”
“我操你妈,听谁说的!”梁山猛地跪坐起来,脑袋差点碰到上铺的床板。
王彪有点摸不清状况,疑惑地看着他们反问:“大家不是都知道吗?我们班的都知道,还说看见他和男的在学校打啵儿了,听说还和男人去过小旅馆。要不是得艾滋,干嘛好好的要退学了?那个秦宇为了和我换床位,请我吃了好几顿饭。”
“我操!”梁山跳下床,个子不算猛,光着膀子的肌肉却有点吓人。如今他肌肉嘭张地站在王彪面前,甩着胳膊问:“哪个王八蛋造这种谣?缺德!”
王彪抓抓脸颊,聪明地没再说话,转身铺自己的床铺。拿别人的手软,吃别人的嘴短。他都答应了秦宇换宿舍了,不好再换回去。再说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了,他们早晚也会知道。
本来还有点热闹的宿舍,因为这一插曲变得异常安静,知道熄灯,巡查的老师来了又走,终于有人在黑暗中长长吐了口气说:“好像莫桐真有点奇怪,听人说那时候他偷偷画一个画册,是两个男人。”末了恍然大悟似的感叹了一句,“我靠!”
梁山伸脚踢了一下声音来源的上铺,哼道:“少缺德,莫桐纯的,我敢说,连牵手都会脸红。咱们在宿舍说点带色的话,他都不愿意听。”
“那不是因为你说的是女人嘛。”王彪插嘴。
床铺忽然“吱嘎”一声一阵晃动,眨眼间的功夫邵乾就翻身下床站到了王彪床边,他声音压抑地问:“这些都谁告诉你的?”
“大家都知道啊。”
“谁告诉你的!”邵乾咬着牙强调“你”,已经带着威胁的意思。
王彪眼珠子在黑暗里眨了眨,回答,“吃饭的时候,秦宇说的。不过我们宿舍好多人都知道,好像比他还早知道。”
邵乾握紧拳头垂在身侧,弯腰咬牙道:“这话你说,我就当屁听个响,再让我听见,咱们操场上好好比划。”
邵乾平时再温和,一张脸紧绷起来时还是有一种不容忽视的严厉。更何况身高摆在那里,两个人要是动手,王彪绝对是被揍的那个。王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嘟囔:“这话我也是听来的,要不是怕你们染上,我才不说。”话说完,听见垂在一旁的拳头发出骨节摩擦的响动,立马乖乖地翻身睡觉。
邵乾在他床前站了片刻,深吸了口气说:“咱们一个舍住两年了,没像普通班分文理的时候打乱宿舍,是运气。莫桐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清楚,别因为几句谣言,就……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那肯定的。”梁山第一个响应,“我靠,哪个缺德长疮的传这种谣言。人莫桐是要办出国呢,暑假的时候我还见着他,我、邵乾和他,还一起吃了饭来着。操蛋的!这谣言真恶心不死人。”
邵乾好半晌才压下去找秦宇问清楚的欲望重新爬上床,却是混沌半夜才艰难入睡。
谣言这种事情,向来是不注意就不容易知道,若是留意观察,忽然觉得,怎么别人看我的眼光这么怪呢?
邵乾第二天留心了,和李明伟换了座位挨窗做。上午快上课的时候,果然看见莫桐背着书包出现在视线里。也很意外地发现,当他走过时,一旁的学生或是注目或是止步,等人走过去很久,还有人冲着他的背影指指点点。
莫桐一般上完两节课就背着书包离开,门口有人来接,直接去外面报的班补习绘画。他最近忙且很累,又是很快要离开学校的人,对班级的时候不管不问,完全把自己当作了集体外的一员。
上课铃响的时候,邵乾强迫自己认真听课,可发现根本做不到。他下意识地去看班上的其他学生,是不是对莫桐有什么敌意。他看见苏姜月看向莫桐,然后和同桌一起撇嘴了。他看见秦宇和苏姜月互传了纸条,他甚至看见最后一排角落里的一个男生借着校服的遮掩,把手伸进了裤子里……
似乎读书以来的课堂,从来没有这么热闹混乱过。邵乾艰难地忍了两节课,在莫桐收拾课本打着哈欠出教室的时候也跟了过去,拽着他的手跑出教学楼。邵乾觉得他们跑下楼的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注意,如果现在回头,肯定会看到窗户上趴着不少人。他忍下回头去看的想法,等远离教学楼才开口说:“最近学校有不好的谣言。”
莫桐这次抱着必须出国的念头,很是拼命,每天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也坚持和学校一样的作息,甚至是更晚些。昨晚看一英语习题,后半夜才睡,如今眼睛下面还有淡淡的黑眼圈。莫桐有点心不在焉地问:“什么谣言,不会是咱俩吧。”
邵乾皱眉,四周看了一眼才继续说:“好多人说你和男人,还出入旅馆。”
莫桐保持着打过哈欠之后眼泪汪汪又茫然的表情,好半天才抬抬眼皮看着他用肯定的语气道:“你又信了。”
“我……”
莫桐抬手打断他的话,嘴角勾了勾,耸肩道:“无所谓,反正我也不在这边读了。”
莫桐说完撂开步子就走,也不管邵乾似乎还要说什么。走出去好远还似乎是无奈又伤心地耸了下肩,低喃,“每次主动找我,就没好事儿。你看,你又信了。”
邵乾看着莫桐的背影消失在校门口,卡在喉间的话仍堵在那里不上不下,憋得难受。他想问,这种谣言会不会影响到他出国,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弥补?想告诉他,让他不要太在意,反正以后和不和这群散布谣言的人见面了。还想说,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可是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眼前通往学校大门的那条路变得有点模糊,邵乾忽然觉得,他的态度似乎在莫桐那里,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学校什么人都有,最不缺乏的就是两种人。一种是事无巨细都喜欢去打小报告;另一种就是,自己成绩好或者笔记好,以各种理由都不愿意和人分享。考试的时候宁愿故意写错答案让别人抄错再偷偷改过来,也不愿别人从自己身上得到一分好处。
因为第一种人的存在,这种谣言其实早在邵乾之前已经传到了刘铭洋耳朵里。他压下去,并且告诫打小报告那个人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时候不要再告诉别的人,以免伤害了一名好学生。其实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他都不愿意影响扩大下去。如果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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