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蓓蕾 作者:小胖牛-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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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许经泽站在陈烬身后半步,听他回答的这么笃定,自己先心虚了。抬抬手想拦一句,又不知道说什么合适。
双人标准间,俩人一屋,两张单人床;双人间,俩人一屋,一张双人床。区别太大了。
还真要开房哇?他这是想我死……那么,我到底是死还是不死呢?……许某人头重脚轻,既感性又理性的决定,算了,我掩面吧。
武元路这一带挺繁华,再往前走就是A市科技大学,大批学生小青年经常在附近出没,估计携美开房的也不在少数。
但是吧,俩帅哥过来开个双人间的,就很稀少了……
看看眼前这对帅哥,长相七分像,个子差不离,般配的能上电影画报,前台小姐也内心翻涌了,微笑止不住扩大:“这是房卡,916房间,请您拿好,电梯在那边。”
“谢谢。”陈烬继续面无表情。
许经泽声音微弱:“陈烬,咱不逗了行吗?”
陈烬转身搂住他肩膀,带点安抚性质的说:“你别害怕,一会儿就不紧张了。”
我紧张个屁啊!许经泽最近是越来越搞不懂陈烬同学在想什么,难道天才的脑袋都是需要用外星语言交流的?
现在这情况吧……许经泽被陈烬揽着往前走,真是有点错乱。
他一边咬着牙发狠,不行,我必须得跟他好好谈谈,我在泥里站着没关系,他别下来扑腾啊;一边灵魂出窍般的琢磨,啊,我跟陈烬开房了开房了开房了……
这一路天人交战还没得出什么建设性的结果,陈烬己经把房门打开了,侧过身虚虚的抱了他一下:“到了。你放松点。”
陈烬抱的很轻,右手不能动,只把左臂环到许经泽腰上来。他微微倾着身子,发稍蹭着许经泽面颊。
许公子虽然年纪不大,却怎么也算个情场老手了,什么人没见过。任何人来主动勾引他,别管用什么手段,他都能微微一笑,绝对不抽。
但是,这个任何人里,并不包括陈烬啊!
我是得放松放松……许经泽踩着棉花似的晃了两下,进屋:“我先洗个澡。”
浴室不大,关上门更憋气。许经泽晕乎乎脱衣服,把淋浴花洒打开,觉得整个人都像浆糊似的。
陈烬就在外头……
我勒了个天的。许经泽抹抹脸上的水,低头看看,硬了。
今天这事办的有点神经,陈烬说开房,他竟然傻了吧唧跟着来了。最可怕的是,陈同学一板一眼,看上去挺认真的,许某人两腿发飘,竟然没想到要跑。
他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
谁都知道忍字头上一把刀,有他这么踮着脚尖伸着脑袋,五迷三道的把脖子往刀口上送的吗?他还真以为自己练到无欲则刚的境界了?
进浴室的时候还挺英勇的,可他真不知道一会儿出去该怎么面对陈烬。
打哈哈的话是肯定挤不出来的,难道要跟陈烬装傻,说我洗完了,咱走吧。或者直接说,你离我远点,别撩拨我,这种玩笑开不得……
还是严肃点说,咱俩不合适,不应该,不可能,再往前走一步,没准就是个惨绝人寰的伦理大悲剧。我妈掐死我,你妈掐死你,然后她俩再互掐,最后咱两家地下团圆。
这些话道理上都对,理智上都说的通,可是他现在有点冲动,根本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脑子一热扑出去,直接把陈烬撂倒扒裤子。
洗澡也是个错误。
那些做惯了鸭子牛郎的哥哥们都有这爱好,跟着老板进屋,先把自己弄干净了,再服侍人。许经泽抬手给自己俩嘴巴,把热水关了改冷水。
许经泽,遇上陈烬你就贱的二分钱一斤了。
衬衣湿了,许经泽凑合着把它披上还没系扣子,外边陈烬敲门:“哥?”
“呃……就好。”
许经泽跟自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现在就只能指望着陈烬同学心智坚定,力挽狂澜,修正错误,让兄弟关系重新走上正轨。
结果他指尖抖抖,随便系了颗扣子打开门,见陈烬在外头堵着,身上就穿了条牛仔裤。
……考验许某人的时候到了,他盯着陈烬的锁骨,觉得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糟糕,刚才的冷水可能白冲了。
“来,我帮你擦头发。”
陈烬神色如常,把许经泽拉到床边坐下,自己拿了块毛巾过来,头顶发稍耳朵脖颈一点一点慢慢来擦。
陈烬很瘦,腹部意外的结实,牛仔裤是低腰的,两边胯骨处微微凹陷形成的阴影一直延伸到裤里去。
许经泽喉结滚动,好歹逼出句话来:“我,我自己来……”
“别动。”陈烬右手不能动,伺候人不方便,往前迈了一步,去擦许经泽后颈发稍。
真要命了,他贴的太近,己经站到了许经泽两腿中间,许某人看着他牛仔裤的扣子在自己眼前放大,突然一阵子口干舌燥。
这个距离,他只要昂昂脖,就能啃上陈烬胸口……
现在再谈克制,就太不人道了。这两年他抓挠着忍着憋屈着,即将练成柳下慧转世,可这邪火在他心里拱啊拱的,早晚要从骨头缝里蹿出来。
陈烬手停了,毛巾软软的搭在许经泽肩上,微湿的,有点凉。许经泽不敢张口说话,他知道自己现在肯定连声音都不在调上。
陈烬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点危机意识不?他到底知不知道开房是干嘛的啊……洗完白白盖棉被,脸对着脸纯睡觉?许经泽闭闭眼,好想死……
他胡思乱想,在扑与不扑之间玩命挣扎,陈烬反倒比较主动,而且明显什么都明白。
手臂环在许经泽肩上,陈烬俯下身在他耳后亲了亲,然后在他两腿中间跪坐下来,还伸手隔着裤子摸了摸:“憋的疼么?”
我……许经泽仰仰身子,眼冒金星,往后躲:“我靠,陈烬,你别闹。”
陈烬笑笑,不说话了,直接压到床上来。
许经泽出汗了,是真出汗,觉得自己今天没准就死在这了。全身骨节咯吱作响,不是喷发就是自爆。
“不行……陈烬,你给我起开。”
陈烬还不搭话,曲着膝,两腿跪伏在许经泽身体两侧,手往下探,往许某人裤腰里伸。
这姿势……许经泽也说不出话来了。他难受,太难受了,小腹发涨,腰上又酥又麻,帐篷支了老高,陈烬竟然还把手伸进来……
陈烬掌心特别烫,抚摸两下,直接用大拇指按住了铃口。
这下许经泽是真受不了了,呼吸又重又急,哪哪都是汗,小腹一抽一抽的发紧,这才几分钟的事,缴械投降就近在眼前,这辈子都没这么快过。
他声音完全哑了,脑子里一片混沌,感觉陈烬在解自己扣子,连忙去扯他的手:“放开……靠……”
“不舒服么?”陈烬抬头在他唇上亲了亲,咬到他舌尖又很快分开。
这下许经泽说话更不利索,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求求你了,小爷……哎哎,别闹行吗?我说,你得理智点,冲动是那啥……”
“我己经够理智的了……”陈烬声音越来越低,闷闷的有点说不清楚,五指轻轻滑动:“哥,我热。”
其实吧,在这事上陈烬绝对是个菜鸟,手上的活真的挺差劲,力道没轻没重,可许经泽就是觉得快感排山倒海,好像离死不远,整个人都飘了。
许经泽,遇上陈烬你连人都不是了,就是个只知道发情的畜生。
本来许经泽精虫上脑己经没什么反抗的余力了,可坏就坏在,陈烬无心之间多说了一句话。他说:“哥,我们再也不回家了吧。”
家……
许经泽听见这个字,睁开眼,瞬间魂魄归位。那感觉就好像披着暖洋洋的阳光站在高山顶上突然被人一脚踹到冷水湖里,一口水灌进肺腹,就剩下透心凉了。
家。
谁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们还有家。
家里有神经兮兮更年期综合症严重的许妈妈,家里有常年面含冰霜灭绝师太一样的陈妈妈。她们姐妹命不好,这辈子没遇上良人。
她们一人生了一个儿子,现在在一张床上打滚。
许经泽坐起来,听见陈烬问他:“哥,怎么了?”
“没什么……”许经泽揉着额头,脑袋里像钉了根针似的,眼前一阵阵发灰,好不容易挤出来个笑:“不闹了。你小子长大了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己经黑下来了,屋里没开灯,暗的很,陈烬模模糊糊盯着许经泽侧脸的轮廓,愣了半晌,咬咬唇:“你不喜欢我?可是你明明……”
别说了,什么也别说了,累。
许经泽无比疲惫的摇摇手,脸捌到一边去:“开房这种话是随便跟谁都能说着玩的啊?今天这事过过就算了,你……别太往心里去,也别当真……”
陈烬默默听着,静了一会儿又问:“上次,也是玩?”
上次……
那是去年冬天,陈烬被自己老妈关在小黑屋闭门思过,不许吃饭只给水喝。许经泽半夜从窗户里爬进去陪他,两兄弟抱着一床薄毯子,在书堆里挤着。
许经泽又冷又饿,看陈烬睡的迷迷糊糊的,实在没忍住,探头过去,在他唇角咬了咬。
后来,陈烬的嘴唇到底是什么味的有多软这种细节许经泽回忆了半年也没想起来,他就记得当时自己一阵子耳鸣,血压有可能瞬时升到了一百八。
“那回……也是吧。”许经泽扯高了一边唇角,干巴巴笑了两声:“我什么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陈烬白着脸,突然截口问了一句:“在你心里,我是不是跟本比不上姚亦?”
哪跟哪啊,跟姚亦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事没法说,也说不清楚了。许经泽自己怎么忍着都行,怎么难熬都成,他什么结局都不怕,可是不能让陈烬也动了心思。
有些事,从一出生就定好了。
就算把心肝脾肺肾都折腾碎了,也改不了。
他站起来,把衬衣抖抖披在身上,抬腿往外走,逃似的,根本不敢转头去看陈烬。
他实在没脸再看人家,哥哥当成他这德性,早就够拖出去枪毙百八十回了。
“哥。”陈烬跟着跳下床,叫他。
他在门边站住脚,背对着陈烬,抬手给了自己个嘴巴:“反正就是我的错,我玩大发了,不该招惹你,我他妈就是个混蛋。你以后能离我多远就多远,再也别让你妈操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佛祖保佑我————————————千万不要被和谐掉——————
啊啊啊啊啊啊,我己经够和谐的啦————————
28
28、第二十八章 。。。
※
许经泽回学校之后开始发烧。
头疼的厉害,全身泛酸,站着坐着都晕的厉害,他软乎乎靠在门边,闭着眼睛手里发沉,半天都没把钥匙掏出来。
王庆抱着一叠书正准备去自习,从对面宿舍开门出来,看他不对劲,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了?”
许经泽垂着脸笑笑:“难受。”
不难受才怪。
许经泽这人,面上笑嘻嘻啥都不在乎,晃里晃当飘飘悠悠,其实不是一般的嘴硬。他就是笑,心里难受不难受从来不说,别人又不会读心术,谁能知道啊。
有首歌里不是唱了吗,伤心以什么为证?闹心了就爬上十八楼,跳下来把自己摔成肉饼,也不失一种解决方法,至少能表达一下哀莫大于心死,生无可恋之类的真实想法。反正不管怎么着,比强撑着笑脸憋着强。
可是,许经泽不憋着又能怎么样?
难道要他咆哮马附身,掏出电话来跟自己家太后一通大吼:“我就是看上陈烬了怎么办吧!你打死我算了,脱离母子关系也行,以后咱大路通天各走一边,死活两不相干……”
然后再和陈烬亡命天涯?
或者让他披上重甲,单枪匹马去找灭绝师太陈一慧女士决斗,痛痛快快的说:“我就是勾搭陈烬了,你看怎么办吧!要不杀了我,要不成全我们吧!!”
呃……我勒个天,这太雷了……许某人深深掩面,算了,还不如自杀好。
人这辈子就这样,到什么时候也不能只为自己一个人活。那说文艺点叫自私,说直白点,就是牲口。
他是牲口没关系,可陈烬不能是。
最近宿舍里只有许经泽一个人住,杂物堆的哪都是,他也懒的收拾,脏衣服随便往椅背上一搭,面包长着蓬勃的绿毛,牛奶都是过期的,暖水瓶里一滴水都没有。
简直不像个过日子的……
王庆最近也比较奇怪,遇上许经泽的事,很容易就圣母附身了。他皱着眉头,又是开柜子又是翻抽屉,最后在窗台上找着半瓶水。
这个看上去,是还算正常的液体,他谨慎的斟酌了一下,问:“还能喝不?”
许经泽没答话,在床边坐下来,垂头搭脑的,人都发蔫。
王庆很贤惠的凑过去摸摸他额头,开始叫唤:“发烧啦!跟火炭炉子似的。试表了吗?体温计在哪啊?……”
烧死算了,许某人没心情,软软的把他手架开:“没事。”
这怎么能没事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眼见着平时招风惹火的大尾巴狼邪风入体,蔫巴成了小白兔,王庆同学瞬间由圣母升华成了西王母。
自习也不去了,他风风火火扭屁股奔回对面宿舍,把自己的体温计暖水瓶小毯子一股脑拿过来,逼着许经泽要他测体温。
许某人专心装死,由着他摆弄。五分钟之后,王庆又惊叫:“三十八度九!”
“嗯?”许经泽有点迷糊。
王庆趴在他床边细声细气的问:“吃晚饭没?要不喝点热粥吧?我小时候每回生病发烧都喝,热热乎乎的,喝完立马就好,比什么药都管事。”
你是小强我不是啊……许经泽皱眉:“没胃口。想吐。”
这可坏了,王同学大惊失色,一阵风似的又往门外跑,呼喊:“药药药……”
许经泽发烧,头痛,反胃,全身乏力,自己都知道八成是中暑了。可王庆那废物狂奔出门,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堆感冒药,不由分说给他灌了进去。
“我会不会药物中毒啊”药吃多了胃里更难受,许公子想吐又吐不出来,满脸青气。
“不会!”王庆同学很镇定也很笃定:“你这体质不行,平时又抽烟又喝酒一点也不注意,现在全民养生,你看看你,排毒能力太差了吧,小小个感冒折腾成这样!”
他肃然推推眼镜:“要不再给你抓点中草药喝喝?”
许经泽直着眼:“还想吐……”
托王庆同学的福,许经泽一会儿烧起来一会儿退下去,各种药吃一大袋子,反反复复足足折腾了四五天才见好。
他刚能正常吃饭了,太后就打了个电话过来:“兔崽子,你几天没回家了?!我算是白生了你了,是吧?”
把手机从耳边拿远点,许经泽把王同学的爱心粥放到一边,苦笑:“我这不是忙着考试嘛,其实不考也行,我回家陪您?”
太后哼哼,继续没好气:“最近你爸那死鬼找你没有?”
“没啊。”
“哼!你猜前天我在他包里看到什么了?”太后一提到自己夫君就牙齿磨的咯吱响,一点不矜持:“留学资料!那么厚一大叠!我就知道送陈烬留学那事,他还没死心!我告诉你啊泽泽,你爸如果让你去劝陈烬,你可千万不能答应……”
陈烬。留学啊……
许经泽胸口憋的直泛疼,只好闭上眼昂昂头,把话头岔开:“妈,随便翻男人包是大忌。”
“许经泽,我说话你听见没有!?”太后不吃他这套,声音立马高了八度:“你傻啊你,你爸怎么不把你办到国外去?他缺这几个钱吗?他管你吗?他在你身上费什么心思了?陈烬又不姓许,算个什么东西,偏心眼也没这么偏的吧……”
我确实是傻。
许某人无限疲惫,声音很轻:“如果陈烬也愿意,那就让他去呗。”
“你……”太后没想到儿子会这么说,一时给气愣了。
许经泽默默合上手机,仰面倒在床上。
王庆从食堂回来,探探头看见许公子正在无声无息的挺尸,一幅气息奄奄的德性,于是圣母情怀又发作了,着饭盆站到他床边:“哎,怎么那点粥还没喝完?给你来点咸菜,要不?”
“不要。”
王同学神经比树还粗,见许经泽一直扭着脸,还抬手扒拉人家,一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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