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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夏-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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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已经出落的英俊深邃,即便穿着落拓的旧T恤,也挡不住他傲气凌人的年少风华。

那些惨淡的岁岁年年,他踏着月色而来,唯恐她满心欢喜地来到这人世,却是孤身一人,尝遍这人世间的清秋离索。

沈慕夏最后一次流泪,血脉情深终究抵不过天人永隔。

窗外千山连绵,衣寒恻恻间碎尽流年,而他走得如此匆匆,自此碧落黄泉,再也没有一个人,爱她,重若生命。

就这般半梦半醒,浑浑噩噩的一场梦,梦里人,笑容缱绻,轻声告别,她伸出手挽留,可他衣袂蹁跹,转瞬间已然天上人间。

眼泪濡湿了被角,沈慕夏嘤咛了一声,渐渐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有这样一个人,信誓旦旦地和自己说着,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因为那么的珍惜他,那么的信任他,所以不管前路多么的艰难险阻,也决心要去闯一闯。真的很艰难啊,她要到达的那个地方,一路上没有日月星辰相伴,她只能惶恐地摸索着,坚定地试探着,一步,又一步,小小心心地走出一条路。

可她真的很害怕啊,她才二十多岁,她嫉妒那些出生优渥的姑娘,没有人给她铺路,没有人为她设想,可从前不觉得苦,是因为还有唯一的一个亲人陪在身边。他叫她‘姐姐’,他画的每一副画都是她,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她,他爱她,血浓于水,天性使然。

病床上沈一飞的身体已经开始渐渐僵硬。

一飞,你看一看吧,我再努力地活下去,再很努力地活下去。

一飞,你睡着了吗?还是你不要我了?

一飞,你画的画一点都不好看,你再帮我重画一副吧。

一飞,你要照顾我的,我的腿都断了,你为什么不照顾我?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她流过那么多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夜将所有的眼泪都耗尽了。

过了多久呢?

似乎她也忘了时间,似乎是三两天,可却又像过了漫长的一个光年。无论长短,唯一不变的是,时间,的的确确地从她的指缝间溜走了,它带走了沈一飞残余的体温,也带走了她最后的期冀。

眼角的泪迹已经干了,她的目光也渐渐地变化了,她望着沈一飞消瘦的脸颊,,眼神从最初的眷念,变为了萧索的离殇。

商文渊一直静静地站在沈慕夏的身后,第六天了,太平间里,他看着她亲自为沈一飞盖上了白布,又轻轻地吻了吻他被针孔扎的满是紫青的手背,像是在哄一个刚刚入睡的小孩子,声音轻轻柔柔的。

“睡吧。”

商文渊默然无声,悲恸过后,慕夏像是一丛柔韧的芦苇,看似柔弱,却百折不饶。她的眼中有一抹光亮,似暗夜里的一团明火,寒风猎猎,却是灼灼不灭。

商文渊想上前抱一抱她,他真的,也觉得有些害怕了。他不知道她心里究竟藏了多少秘密,而这些秘密一日不揭开,他和慕夏,乃至于牵扯其中的所有人,都不得安生。

“为什么?”商文渊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沈一飞不知哪来的针筒,满满一管子空气,被他死死地推进静脉。那是常人无法忍受的痛楚,他到底因何缘由,能在慕夏面前,做的这般隐忍决绝?

沈慕夏摇着轮椅转过身,太平间里,空荡荡的声音来回晃荡,她面无表情地反问道:“你这是在关心我?”

商文渊知道她脾气执拗,换着法子又问道:“那天凌晨,是谁把你抱上水塔的?”

水塔离地两三米高,慕夏双腿行动不便,绝对没有可能自己爬上那么高的水塔。

沈慕夏冷笑道:“收起你的好奇心,我们姐弟的事和你一概无关。”

商文渊习惯了她的冷言冷语,走到沙发上拿起毯子裹到她的身上,不气不急地继续说道:“医院的监视器被人动了,怕是那晚一飞的病房来了位不速之客,至于对你说了什么,你不透露,我也还猜不到。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那晚在水塔上死死盯着的地方,不是楼底下的中心公园,而是公园边上的停车场,那人就坐在车里等你跳下去,可你最后心软了。”

沈慕夏坐在轮椅上看不出有何异样,商文渊接着说道:“医院有三个大门,停车场出去之后有七条大街可以走,其中两条主干道,一条商业街,另外四条都是通往郊外。如果我有心要查,没有什么查不到。”

沈慕夏的脸色青白一片,商文渊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他知道她心里的痛,可这个节骨眼,他最怕的,不是慕夏冷漠,但是她的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中了葵花点穴手了木???收藏啊!你动一动啊收藏!

 26云涌(已修改)

“一飞此前中毒不是医疗事故那么简单;有人蓄意针对你们姐弟,你有什么把柄在那人手上?才到现在处处受人牵制?”商文渊说道最后语气也带了一丝肃杀,沉声道:“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罢,我现在就告诉你;从今往后;你只能在我身边;别人;你想都不要想!”

沈慕夏眼神冷然:“怎么?我弟死了;你还有什么能够用来拿捏我?”

说完;她随手抓起放在轮椅上的披肩,朝着商文渊身上用力一摔;厉声喝道:“滚!滚得远一点!”商文渊随手一挡沈慕夏摔来的披肩,说道:“等会儿晏紫会过来。”他示意随行的护理照顾好慕夏,自己先走出了太平间。

太平间外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待到商文渊走的近了才发现,那人正是尤莫平。尤莫平见商文渊出来了,站起了身推了推镜框,不悦道:“你明知道,沈一飞刚刚去世。”

商文渊一挑眉毛,淡笑道:“所以我更要查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

言罢,他转身就朝着走廊尽头的电梯口走去。

“等等,商先生。”尤莫平在后面喊了一声,郑重地说道:“这段时间谢谢商先生对慕夏的关心,归根结底,还是我这个未婚夫没尽好责任,才让她吃了这么多苦头。”

说这话时,尤莫平言辞恳切,商文渊却不吃这一套,头也不回地说道:“这出戏,你能替慕夏演到这儿,我也很谢谢你。可即便你真的是慕夏的未婚夫,也请你记住,只是‘未婚夫’而已。”

商文渊看也不看尤莫平一眼,直接几步迈入了电梯。尤莫平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回过神后笑了笑,无可奈何地看着商文渊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

医院停车场,萧言坐在车上等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等到商文渊下来,他立马推开车门凑了上去:“祖宗,事情怎么闹成这样了?”商文渊没立即回答,却是反问道:“沈一飞用的针筒,送去检查了没有?”

萧言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看了四周一眼,说道:“针筒上只有沈一飞的指纹,所以这事情蹊跷了,假如是他自己偷偷从医生护士那儿得来的,那么也应该有医生护士的指纹,可偏偏没有。”

商文渊皱着眉头听下去,萧言看了一眼他的脸色,顿了顿,接着说道:“接下来的,不用我说你也猜到了吧,那针筒没其他人的指纹,要么就是沈一飞自己擦了,要么就是有人做事干净利落,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留。”

商文渊‘嗯‘了一声,萧言见他这么沉默,有些不习惯,问道:“你那儿有什么线索?尤莫平怎么样?”

商文渊答道:“看不出什么问题。”

萧言一拍大腿,愤慨道:“我最恨那尤莫平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指不定就是个骗财骗色的混球儿!”

话音刚落,就听见停车场的另一头响起了刹车声,一辆红色的甲壳虫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车位上,萧言当下头皮发憷,还没来得及开溜,就见晏紫风风火火地从车上蹦了下来。

“你们怎么还在这儿,慕夏呢?”

商文渊见晏紫也到了,使了个眼色给萧言,说道:“走,一起上去。”

萧言就算有再多的不乐意,也不敢和晏紫正面对抗,只能随着两人一同往医院的病房走去。走在路上,晏紫心急火燎,开口便问道:“商文渊你怎么回事?好不容易找到慕夏,现在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却还和萧言气定神闲的在楼下聊天?换我是慕夏,我也淘汰你!”

商文渊听完没多大反应,目光沉沉,似乎还在思索些什么。

倒是萧言不乐意了,还嘴道:“妇人之见!你懂什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慕夏是在刻意回避阿渊,要是阿渊跟你一样整天黏糊上去,那更是热脸贴了冷屁股!更何况现在还有个尤莫平陪着做戏,咱这叫隔山观虎斗,以不变应万变!你个小姑娘你懂什么!”

晏紫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说道:“那现在观够了?沈一飞都死了你们还想怎么观?”

这下萧言没了话头可以堵她的嘴,捅了捅商文渊,商文渊低着头,眉宇间闪过一丝愧疚之色,说道:“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我都没能保护好她。”

话说到这份上,晏紫叹了口气,拍了拍商文渊的肩膀,说道:“先上去吧,是我太沉不住气。”

一行三人回到了沈一飞原先住的病房。病房里灯火通明,商文渊初一进病房,就见两位外国医生拿着体温表在测慕夏的体温。

“怎么了?”商文渊拧着眉头问了一句。

同在病房里的尤莫平仍是波平不惊,见商文渊来了,他站在慕夏身后微微一笑,缓缓道:“两个月前就在澳洲联络了当地有名的神经科医生,现在恰好有档期,所以慕夏双腿的手术,也可以开始了。”

命运的齿轮似乎又在悄无声息间开始转动,商文渊有些恍然,他找了她这么些年,最后赌上身家性命方才如愿。原以为她也和自己一般,迫切地热烈地渴望着重逢再见,可谁料世事多变,她漠然的姿态拒他于千里之外,两人就在这小小的病房里,目光汇集,明明是咫尺之近,却有着天涯之远。

盛夏的暑气散尽,绵绵的秋雨淅淅沥沥,一下就是大半个月。细雨带着微微寒意,夕阳西下时天色又会渐晴,医院的小湖边水汽弥漫,几只鸿雁远飞,显得秋意无边。

而再美的景色也无法打动人心,自从沈一飞去世之后,沈慕夏的整个人仿佛都失去了灵魂。满打满算两周半,人就瘦的不成样子,睡不好,仗着医生开的安眠药才能偶尔眯一下眼睛;吃的更少,每次医院送来配餐,她拿着勺子呆坐上半小时,等到护士来收餐盒,又是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就这么从日出挨到日落,等到累了,倦了,也只是把头转向窗外,痴痴愣愣地望着窗外庭院的月季开了又谢。

商文渊白天忙着公司的事,在学校做了多年的老师,即便是商家的亲信,对这位半路出家的主管仍不太信服,可他却不怕失了人心,一上台便是雷霆手段压住了一群蠢蠢欲动的商户。

“蒋鹤说的话是话?我商家什么时候改姓了蒋?”商文渊守在沈慕夏的病房门外,手里拿着手机,脸色阴沉。那边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商文渊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转告你手下的,今天的事,还真不是你们决定的了的,商家的家印在我手里,有我一天,城东商户的事就由不得你们盖棺定论!”

说话的声音大了些,护士从值班室探出头来朝商文渊嘘了一声,示意他动静小一些。商文渊点了点头,挂了电话之后又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看起了公司的资料。

过了不知多久,医院里往来的人声稀疏了下去,高窗之外的庭院一片冷清,商文渊看的有些乏了,揉了揉太阳穴正准备起身倒杯茶喝,谁知就听见慕夏的病房里传来一曲婉转柔靡的小调。

“月儿弯,到故乡,故乡妈妈思儿郎,儿郎儿郎何不归……天涯远,路桥长,一去经年心难安……”是慕夏在唱歌。画板摆在床中央,她抱着双膝坐在床头,身子随着调子一摇一晃,手指时不时地轻抚画框。

她该是想家了吧?

商文渊站在病房门口看她一遍一遍反复地唱着,唱到最后,她的眼眶微红,纤细白皙的手指翻着画板上的素描,每看一副,眼神就黯淡一分。

他不知怎么的就心软了,推开门轻声问道:“慕夏,想不想出去走走?”

沈慕夏愣了一会儿,似乎还没有从自己的世界里清醒过来。

“你说什么?”半晌之后,她突然笑了一下,那笑容明丽动人,一如当年的恣意璀璨。

商文渊放缓了口气,现而今的慕夏性情大变,喜怒无常,能够像此刻这般宁和的对话,他连呼吸都轻的不能再轻,生怕一个不经意,就惊动了她身体里浩瀚无边的悲伤。

“我说,我想带你出去走走。”

重复了一遍,她总算听明白了。

也或许是这段时间的睡眠一直不大好,又吃了医生开的安眠药,所以思维也总是慢一拍。

“我的脚不能走路,走不远,会拖累你。”

慕夏仰起头,周身萦绕着夕阳的光线,病房外就是医院的回廊,回廊的园圃里种满了大片的菊花,风一起,秋波浩渺下金黄色的海浪泛起层层涟漪。

以往总亏欠她那么多,所以想着现下她要什么,给她便是了。明明看出她故作冷淡,也就陪着她故作冷淡,如此顺水推舟,却仍不能皆大欢喜。追根究底他不是台上的戏子,心里头有几分关心,有几分在意,情急之下再不是“故作冷淡”这四个字可以乔装掩饰。

“不要你走,我抱你。”商文渊心头一动,两个大步走上前,一把将慕夏横抱在怀里。

她瘦得像副衣架子,背上突兀的蝴蝶骨顶着商文渊的胸口,商文渊低着头,下巴凑在慕夏的脸颊边轻轻磨蹭:“好了,别怕,我抱着你走。”

慕夏身上没多大力气,意识也混沌着,听他这么说,伸手朝床上虚抓了一把,嘟囔道:“画,拿画。”

商文渊虚抱着沈慕夏,腾出只手赶紧拿了画递给她,柔声道:“拿好,我带你出去。”

沈慕夏捧着画板,低着头任由商文渊将她抱出了病房。

走廊尽头的值班室里坐着两个当勤的护士,看见商文渊就这么抱着病人出来,惊讶道:“你们要去哪里?经过医生同意了没有?”

商文渊抱着人,头也不回道:“待会儿会有人来办出院手续,没病没痛,只不过等着手术罢了,等到日子到了,我们再回来。”

说完,他抱着人干脆利落地走进了电梯口。

“要去哪里?”

慕夏茫茫然地抬起头问道,画板被她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身体的新陈代谢慢到了极致,昨夜吃下的安眠药,到了现在还残余着药效。

商文渊眼神柔和,双手紧紧的揽着怀中人,轻声道:“我带你回家。”

“家”沈慕夏的眼神疑惑了一下,思绪太杂太乱,她有些迷惑,身子又随着商文渊的步子一颠一颠,过了不多会儿,她想的有些累了,索性蜷缩成一团,贴着商文渊的胸口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深深地感觉到卡文的痛苦……一天憋出三千字……明天继续,阿米豆腐,希望不要再卡文了,祝大家看文愉快!

 27凉秋(已修改)

“慕夏?”商文渊见她没了动静;轻轻喊了一声。

她没说话,呼吸平缓悠长,商文渊叹了口气,将她小心地抱进车里,自己坐上了驾驶室;发动车子后朝着城郊南面一路开去。

Z城的秋天凉风袭人;路两旁的泡桐花被吹得七零八落;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落花;车开过;忽忽地卷起一阵花雨。

商文渊侧头看了看副驾驶座上睡得昏昏沉沉的慕夏;画板被她死死地捧在怀里,他试了几次;都没能把画板抽出来。最后只得任由她去,可又怕她着凉,只好半路停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条薄薄的毛巾毯,小心地盖在她身上。

“嗯……”慕夏嘤咛了一声,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商文渊俯□,嘴唇轻轻擦过她白皙的脸颊:“慕夏,不知道今年的雏菊开的怎么样了。”

说完这一句,他用手轻轻地抚平她紧皱的眉毛,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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